“皇上開恩,奴婢入宮只為繼承父親樂坊的衣缽,無資享受圣恩。”
心高氣傲的云霄,見過無數女人對他諂媚討好,都想討要一份恩寵。可如今,被一個樂人拒絕,自是有些惱怒。甚至有些不理智的想要逼迫女人。
他步步逼近,看著許伶哭花了的小臉。毫不憐惜的將她抱在懷里遮擋的琵琶奪過摔到一旁。
琵琶與地面接觸,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許伶下意識的往一旁看,結果就看見琵琶玉頸被摔碎,弦也斷了好幾根。
那琵琶,是父親自小送與他的心愛之物。
可如今…就這么碎了。
許伶皺著眉,因為傷心神色有些呆滯。她木納的看著那把被摔壞的琵琶,眼淚不自覺的滑落。
云霄轉過她的臉,看著她眸中噙淚的楚人模樣,一時間竟有些動容。不過,還是被色心沖垮。
“若你從了朕,朕可以許你一世榮華。”男人仍舊想讓她同意。
“求皇上開恩,饒了奴婢吧。”許伶絕望的閉上眼睛,不敢再去看男人的臉。她哽噎著苦苦哀求,卻只會更加讓男人沒了理智。
男人氣急敗壞的拉著她的手,不容她反抗的將她拉到了床上,隨后欺身壓上。
“還從未有人能反抗朕!”
“朕要給你的榮寵,就是你不愿,也要受著!”
…
那一晚,龍帳花色,是許伶這一輩子最痛也是最刻骨銘心的經歷。
她永遠忘不掉那個骯臟的天子,是如何逼迫她于他身下承歡的。
第二早醒來的時候,許伶看著一旁熟睡的中年男人,拔下手上的簪子想要刺死男人,卻被突然睡醒的男人握住了手腕。
云霄為帝幾十載,分外敏感。她一無武力,而不知偽裝,又如何能傷的了她。
許伶被毫不憐惜的拽到床下,云霄冰冷的走近捏住她的臉。
本來他對昨晚自己有些魯莽的行為還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沒成想她竟然公然行刺自己。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云霄眸色中帶著幾分失落,她負手而立,握著女人的簪子,滿是威儀的詢問。
許伶苦笑了一聲,淚水再一次從雙頰滑落:“呵,我當然知道。如今被你奪了清白,死活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云霄看著她,玩味一笑,語氣中夾雜著隱隱威脅:“那你是準備讓你那告老還鄉的父親,剛享受幾天天倫之樂,便被牽連著株連九族嗎?”
見女人耷拉著臉不說話,男人繼續開口:“朕知道,許家雖不是名門望族,也不是權臣將家,卻也在江南一帶深受追捧,可若你若真這般做了,許家必將遺臭萬年。”
“那又如何!難道你就不會…”女人反駁,話還沒說完,便看見男人甩袖威嚴道:
“朕是天子,天子無罪。”
是啊,天子又有何人能制裁。她們這些人的命,和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相比,不過如草般低賤。
要知道,皇上想要殺人,便如同捏死一只螞蟻。
許伶也顧不上衣不蔽體,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抬頭看著面前比自己高出了一個頭的男人,冷笑著開口:“呵,難道…你只不過高人一等,就能如此肆意妄為嗎?尚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你淫亂至極,枉為一國之君!若百姓知你如此,必不會再次擁戴與你。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要知道,你總一天會惡行敗露,失了民心失了你這用來作惡的皇位!”
許伶顫顫巍巍的說著,聲音愈發的沒有底氣。對上云霄那冰冷的目光,她只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液都被凍的凝固了。
明知如此,但她還是仰頭看著男人,絲毫不懼。縱使因此喪命又如何?她已經不在乎了,如今失了身,就算別人不殺她,她也會一死了之。
“本來還想你留在宮中。既然你如此不受管教,便回江南罷。朕念及許老以及許家對樂坊多年的貢獻,給你留個面子,便不治你的頂撞之罪了。”男人說完這句話后,便甩袖離開了。
許伶癱坐在地上,臉色呆滯的愣了許久,突然冷笑一聲。那笑容,冰冷中還夾雜著幾絲苦澀的無奈和嫉恨。
她如今倒還應該感謝他的不殺之恩嗎?
呵,真是諷刺。
…
回了自己樂坊歇息的房間后,許伶扯出一條白綾懸在房上,準備一死了之。
踩上凳子時,她下意識的側目,瞥向一旁散落的珠串,又是兩行清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