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紅起來的皮膚,姜九煙眉擰了一下。
于心不忍。
可是她內心復雜錯亂,實在太糾結。目前她暫時不知道該拿什么態度去對待郁景州,困惑令她心煩意亂。
那張書寫著產婦、嬰兒以及“twins”的資料,依舊歷歷在目。
姜九把目光從他身上收回來,“你自己擦點藥吧,我先走了。不用送我,我叫了車。”
女人徑直走向電梯,頭也不回地走了。
郁景州停留在原地,看著電梯外的紅色樓層按鈕一級一級往下落。
很明顯姜九懷疑了,也許不僅是懷疑,而是確定他非郁家二少。
男人低頭,看了幾眼地上的瓷碗碎片,七零八落的米粥。
他蹲下身,將瓷碗碎片一塊一塊撿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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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
沈知意到咖啡館時,傅延熙已經到了。
盛青春的話始終在她耳邊盤旋,令姜九已經無心其他瑣事。若是不將這件事弄明白,她無法安心。
傅延熙與盛青春師出同門,五年前也跟著湛醫生在倫敦給郁景州治療過。
他一定清楚其中緣由。
“久等了。”姜九在他對面的沙發處坐下。
“沒事,我也才剛到。”傅延熙看了眼服務生,服務生便端著一杯美式過來,擺在姜九手邊。
“我記得你初中那會兒很喜歡喝美式,不知道現在還喜不喜歡。”
他說話很溫柔,唇角有著淡淡的笑,給人的感覺就是友善和睦、平易近人。
姜九道了聲:“謝謝。”
她其實不太愛喝咖啡,只因為郁景州喜歡喝,她經常與郁景州膩在一塊,沾上了他的習慣。
“我前天在倫敦結束了婚紗拍攝,之后去了倫敦醫院,看了一圈景州五年前居住的私人住院洋房。”
“此前還遇到了盛小姐,她與我說了些話,模棱兩可捉摸不清。”
傅延熙解釋道:“青春主修的醫護專業,輔修了中西方文學史,說話就有點文縐縐。”
“我不是說她說話的方式,而是說話的內容。”姜九注視著傅延熙,“學長,我今天找你就是想問你一件事。”
“五年前在倫敦醫院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希望你可以如實地將一切都告訴我。”
傅延熙眸光有些飄,這是心虛的表現。
“醫學治療復雜,沒有什么好考究的。如今郁先生恢復健康,你們也快要辦婚禮……”
“我看到了景州的出生證明。”姜九打斷傅延熙的話。
女人目光尖銳,不給對方留后路:“學長,如果我在你這里聽不到實話,我會去找湛醫生。”
“我來找你只是因為相比湛醫生,我更信得過你。如果你無法對得起我的信任,我不會再咨詢你。”
姜九起身要走,傅延熙即刻喊住她:“姜九。”
他哽了一下,有些為難,“你若是想知道,為什么不去找郁老爺郁夫人?師傅簽訂了保密協議,我們透漏病人信息是違法行為。”
他說話頗具語言藝術。
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在說,五年前的事情郁有為歐詩漫做了某些手腳。
話外卻始終打馬虎眼,說五年前的事情沒什么鬼。
不知道他是在吊著姜九,還是真的有難言之隱。
“我替你擔著,沒有人會追究你的法律責任。”姜九看著他,“傅先生,請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