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有些好奇究竟發生了什么讓裴祁出去一趟竟變得比以往更加冷漠,不過也只是好奇,不至于放在心上。
畢竟這豬崽子,小時候就陰晴不定,如此多變倒也正常。
“是也不是。”她抬頭看他,紅砂下的朱唇上揚。似有幾分愉悅。
裴祁折扇輕開,垂著眸子睨她,似乎不打算多做停留。只是長腿一邁走了沒幾步,他又突然停下。
云止挑著眉頭眼中閃過興味,靜靜的等待少年開口。
“既不是鬼域,又是何故?”他問著,似乎也想知道答案。
就好像云止除了與鬼域有關之事,就不會與他相見一般。
“今天是殿下的冠禮。”她語氣平和的說著,“他國送禮千篇一律,瓊昭想代表鬼域送個特別的生辰賀禮,”
說來說去,還是與鬼域相關。
不過云止這般說倒也無錯。畢竟她最開始就是不否認不承認的態度,是也不是,又沒說真的無關。
少年折扇一并,面色微冷,他凝視了云止片刻,終是展唇,“孤倒想知道是怎樣一個特別法。”
任務者不可能長時間不進入世界,若沒有其他人是任務者,那么沈止纖也并非全無嫌疑。
云止也沒想到裴祁會答應的如此爽快,眼眸略微放大,與他對視,同樣是笑,“瓊昭多謝太子殿下賞光。”
到此,對話就結束了。
冠服終歸過于顯眼,且裴祁還是太子,頭上的冠乃四加,若是同云止一同走,必定惹人閑話。
雖說他傳言太多絲毫不懼,但為了云止的名聲,兩人還是相約于傍晚的天香樓,待裴祁換了這一身正式的冠服再見。
回到驛站的云止又把梅若叫來練了一次,畢竟今日晚不僅是為了給裴祁慶生,還有填補最后的漏洞。
若是稍有不慎露出破綻。云止前段時間的努力就是前功盡棄。漏洞遮不住不說,也許還會直接掉馬。
看著面前極為熟練的梅若,她輕松了些許。
在這樣詭異的心理變化下,天色漸晚,云止也早早的坐在天香樓,等待著裴祁的到來。
除了雪青外,她的身后還站著一個老奴。儼然就是梅若。
包間的門打開,紅衣少年手拿折扇悠悠而來。
他注視著面前的一切,眉頭微微一挑,似乎有些訝異,臉色起伏卻不明顯,“這便是殿下口中的特別?”
云止抿唇笑著,眉眼極為好看。
她輕輕啟唇,站起身來,“聽聞羲國民間有個習俗,過生辰時若是吃上一碗長壽面,便可壽命延長。”
“殿下收過千金禮,只是不知這長壽面可有人送過?”
不用裴祁回答她也知道沒有。
小豬崽的母親早在他年幼之時便已亡故,父親身為皇帝,子嗣眾多,又何曾注意得到他。
年幼時便無依無靠,又能有誰去做這么一碗長壽面。
少年看著席間那碗散著裊裊煙氣的面,神情莫名,他看了許久,終于入席,嗓音淡淡,“倒是未曾。”
他的阿止曾說過要在他及冠那天親手做一碗,只是還未等到及冠。
她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