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珞幫自己討了公道,原本薛青央是打算請顧珞吃飯的。
可今兒來義診的百姓全都想要買顧珞說的那藥膏,沒辦法,為了盡快給同濟藥堂供貨,義診結束之后顧珞就直接回了藥堂開始弄藥膏。
同濟藥堂有自己專業的熬制藥膏的設備和人員,顧珞不必親自動手,主要就是方子。
“我們之前配的藥膏也是這些成分,荊芥穗,連翹,白芷,大風子,金剛刺......”瞧著顧珞寫出來的方子,黃大夫納悶道:“咱們用的藥材都是一樣的,怎么我們配制的那些效果就沒有那么好呢?”
同濟藥堂也賣這種成品藥膏,主要針對以瘙癢為主的皮膚病。
他們的藥膏不能說沒有用,但是絕對做不到藥到病除。
何況皮膚病這玩意兒,說不準,濕熱侵淫,邪郁肺衛,致病的原因多種多樣,病程十分繁雜膩歪,涂藥期間患者一個忍不住刺癢抓撓,病情就會加重。
但像肖明那樣的,今兒就沾染了一點藥膏竟然就減輕那么多,黃大夫還是頭一次見,
顧珞方子寫完,撂下筆習慣性轉了轉手腕,“你們這大風子是怎么用?”
黃大夫就道:“就燒存性,把它燒至外部焦黑,里面焦黃。”
“我這方子里的大風子用油。”
黃大夫頓時眼睛一瞪,“可大風子油有毒啊!”
“大風子研成泥狀,用數層草紙包裹,干熱一刻鐘,壓榨去油,直到紙上不顯油跡,大風子成散狀粉末時,它油脂去除掉一部分,余下的再用,毒性就沒有那么強了,治療皮膚病,剛剛合適。”
黃大夫聽得目瞪口呆,“我們用大風子,要么燒存性,要么制霜,還從來沒有這么用過,你......你從哪學的這方子?”
顧珞一笑。
現代科技經過多次試驗檢測出來的。
這話她沒法說,只能道:“以前家里長輩和薛茂林薛老前輩關系較好,這是從薛老前輩那里得來的。”
薛青央沒想到竟然聽到自己祖父的名字,“我祖父?”
顧珞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黃大夫。
她就想看看他聽到薛茂林這個名字時候的反應。
黃大夫眼底錯愕一瞬,緊跟著,眼皮飛快的垂下,仿佛遮掩什么情緒一般,“薛大夫的確是在皮膚病方面造詣深厚,既然如此,就按照這個方子做吧,我讓人去準備。”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顧珞挑了挑眉,沒說什么。
薛青央一臉震撼,“顧哥,這方子真是從我祖父那里來的?”
顧珞收了瞧黃大夫背影的目光,“你不信?”
薛青央就擺手,“不是不是不是,顧哥別誤會,我就是沒想到,我祖父竟然這么厲害。”
顧珞能感覺到他話語里的失落。
祖父這么厲害,卻不許他行醫,不傳授他一丁點的醫術。
“顧哥,今兒謝謝你,你對我真好,要不是你,我肯定也不能留在同濟藥堂繼續試訓,我肯定因為和肖明打架被攆走了。”
薛青央一臉憨實的笑容,朝顧珞真誠的道,話音里還帶著點羞赧的不好意思。
顧珞心里有點發虛。
好么?
她不是什么好人。
她要替薛青央出頭,法子多得是,最直接最省事的,今兒一早把肖明揍一頓把人趕走就是了。
但在許多方法中她挑選了這么一個對簿公堂當真只是為了給薛青央出頭?
她只是想要看看,薛青央去了公堂,寧國公府的人會不會有什么動靜。
當過年她能活下來,全憑薛茂林的接濟,可現在她卻利用人家孫子。
這算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