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問道:“為什么?”
林秀直截了當:“首先,韓越針對我,為了避免他官復原職再耍陰謀,我得先下手。其次,聽說左金吾衛右將軍盧川海是姨娘的堂弟,既然是自己人,自然要幫襯。最后,有朋友好辦事。”
房玄齡哈哈一笑,當即道:“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是睚眥必報的性格。”
“如果叔父覺得不妥,那不做也沒事,以后我小心點便行,萬一被他抓到把柄陷害,那就忍忍唄。”林秀乖巧道。
房玄齡則道:“你小子,別用激將法,對我沒用。不過嘛,既然你想對付韓越,那就辦他,不就是一個左金吾衛大將軍嗎?真以為我們梁國公府怕他?我會設宴,宴請盧川海和周云鶴。所以你告訴周云鶴,要把韓越的罪證收集齊全。我們對付韓越,不能亂來,必須按規矩辦事,不能讓其他人挑出毛病,你要切記!”
“我明白了!”林秀連連點頭。房玄齡的態度讓林秀有些意外,沒想到他這么配合。
這時,房玄齡又道:“在別人眼中,你是庶出身份,但在我心中,你從來不是庶出。我房玄齡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什么風浪都見過。不讓房遺直他們惹事,不是怕事,而是因為他們三個的手段太稚嫩,他們惹事傷到的還是自己。而你不同,將來你的成就比他們高的太多,所以我不會限制你,更不會用約束他們的辦法約束你。有什么想法,就大膽去做,當然了,前提是保證自己的安全。就如同調查薛宗道一案,背后牽涉太多,不能讓你觸碰,避免你陷入其中。”
聽著這位大唐相爺的諄諄教誨,林秀心中很感動,他雖然不是合格的父親,但彌補的方式還是很合格的。
“叔父,我想從國子監內結業!”林秀趁機說道。
房玄齡笑著道:“不行!”
林秀:...
剛剛說好的大膽去做,不會約束自己,這變卦的速度也太快了!
是你真狗,還是我好騙啊?
“叔父,國子監的學業太枯燥簡單,我已經全部掌握了,我可以接受結業的考試!”林秀說道。
房玄齡卻道:“你以為讓你去國子監讀書,是真的為了讀書嗎?”
林秀一愣,搖了搖頭。
房玄齡繼續道:“你初到長安,對這里的事務和規矩了解較淺。讓你去國子監讀書,一是熟悉環境,二是結識朋友。所謂的官場,其實都是官官相護,這是不變的真理。就如同你想扳倒韓越,讓盧川海和周云鶴上位一樣,你的圈子越廣,越大,將來成就也就越高。而國子監里面,基本囊括了長安城各個權貴的孩子,十年之后,這些人就是大唐的中流砥柱了。所以我讓你去國子監,是培養自己的圈子。”
林秀苦笑道:“我現在才明白叔父的良苦用心,只是我這性子啊,真不喜歡玩這一套,感覺太累。”
房玄齡點了點頭,道:”你還年輕,沒有找準自己的定位,我能理解。如果你真想結業,也不是不行。不過有個前提,那就是結業后,要去左備身府就職。你不要忘了,你現在領著備身官職,圣人可是說了,你學業在身,暫時不用入宮戍守。一旦結業了,那自然要履行職務了。你怎么選?”
林秀撓了撓頭,問道:“叔父,我是庶出,不進官場,逍遙快活不行嗎?”
“不行!我什么事情都能答應你,但這件事絕對不行。”房玄齡鄭重道:“有些事情,以后你就明白了。”
“好吧!容我想想。”林秀感受到了房玄齡的堅決和鄭重,這讓林秀心中一直纏繞的疑問又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