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看池語一眼。
池語沖他點了點頭。
于是顧淵道:“尋氣。”
“氣?”
棠笠一愣,“什么氣?”
顧淵方說完,羅音便反應過來了他在說什么。
“魔氣。”羅音接話,“你也說過,花涼的魔氣與你們不同,她自成一派。而花涼經脈逆行,靈氣會源源不斷外泄,泄出的靈氣中混雜的魔氣,那魔氣就是我們找她的線索。”
棠笠微微睜大了眼。
他以前只是知道囂鬼花涼,是個橫空出世的鬼才,經脈逆行,任何術法在她體內都會被轉化成最超然的力量,然后將她的障礙逐個擊破。
她與魔宗交過手,一人滅了魔族百人。
因此她的名字在魔宗也被列為最恐怖敵人一般的存在,但因魔宗并非按照正常修煉流程所修習,所以魔宗對于有關他們這種經脈逆行的人了解甚少,若說仙門對這了解是果樹上的蘋果,那他們的了解便只有芝麻大小。
這也是他們頭一回聽說有關經脈逆行之人的事。
棠笠思索一番,問:“你們的目的,是只救人,還是一并解決禍水源頭?”
顯然是想動手了。
但花涼哪兒是那么容易死的,若是容易死,早便死了幾百回了,在獨身一人滅宗門的時候就死了,而不是現在為了重塑身骨,四處搶奪寶物。
顧淵淡淡道:“你殺不了她。”
現如今沒人能殺得了她。
單說壽命,她便已經活過從前有記載的所有經脈逆行的人了,這些年她為了不死瘋子一樣修煉,汲取各種氣息,靈氣、仙氣、魔氣、妖氣、鬼氣,自成一派,瘋成了囂鬼花涼。
成了每個人心中的一塊疤。
沒人知道那塊疤什么時候脫落,也沒人知道那塊疤什么時候突然崩裂,頃刻間能要了所有人的命。
更沒人知道,在這百年間,她修煉了多少功法活成了什么樣。
如今能自由出入長青護山大陣、在水風宴上彈指間翻覆宗門幾元大能的人,根本沒人能與其定義一個峰值。
因為沒人見過,沒人能達到。
池語直直看著棠笠。
顧淵坐直了,也看向棠笠,看見他一副微妙的表情。
“沒那個本事,就把目標放低,救人即可——”他微微笑了笑,沒什么溫度地道:“伸手夠不到鍋就吃碗里的,非要吃鍋里的有可能自己會變成燒鍋的柴火。有些話我只說一次,咱們只是合作關系,魔宗若是擅自添亂要去殺花涼,結果反倒成了她的食物,那我們斷不會插手救人,因為那是你們自找的。”
“我話,提醒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