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語看著花涼狼狽站定的樣子,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花涼咬牙,一偏頭,瞬息間便到了池語身旁,一手飛速扼住池語的脖子,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就要去擰斷池語的手腕:“既然不肯給我,那我自己拿!納戒在這只手罷?那你這只手也別想要了!”
她來擰的是池語的右手,池語唯獨右手中指上戴著枚戒指,上頭雕著重瓣的櫻花,乍眼一看,很是漂亮。
所有人都覺得,那就是池語的納戒。
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池語的納戒只有簡單的一條線,綁在左手小指上,平日里看不到,只有在池語拿放東西的時候才會出現——
而她右手中指的那枚戒指,是她的武器,一枚名叫“花天”的刃戒,上頭一圈藏著數個極短但鋒利異常且帶著毒性的刀刃,只有在按下戒指上的重瓣櫻花時才會彈出,給予敵人最致命的一擊!
池語的慣用方法,就是將戒指抵上對方毫無防備的喉管,然后,一擊斃命!
任誰都不會對一枚“納戒”做出過多的提防。
比如現在。
花涼。
花涼手勁兒極大,池語幾近窒息,她腦中開始出現片刻的空白,眼瞧著花涼的手即將抓住池語的手腕,池語奮力一抬手,右手拇指按住那枚櫻花,刀刃彈出,隨著池語的動作一劃,在花涼的手臂上劃開了一道重重的傷痕!
雖然不深,但刀刃上的毒素迅速蔓延,花涼吃痛松開了池語,當機立斷斷了自己一條胳膊,左右在她的想法里,她馬上要重塑一具完整身骨了;倒是花天讓她很意外,“你那枚戒指,是枚刃戒?”
池語不置可否,大口喘著氣,企圖平復自己體內躁動的靈氣。
她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問題,就是為何那兩人還未出現?
哪怕信號也沒有給一個?
但容不得她再想,花涼再次出手,巨劍如游龍而出,池語堪堪躲過,但胳膊上還是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劍傷,就和花涼胳膊上的一模一樣。
傷口上還不斷有劍氣在凝聚、爆炸。
但是低下來的血,已經徹底變作褐色了。
花涼瞧著,心底竟暢快不少。
她也不著急了,拍了拍飛回來的巨劍道:“眼熟嗎?”
池語不應。
“眼不眼熟無所謂,因為就算見過,這把劍在你記憶里也消失了。”花涼嗤笑,“這把劍,是我從咱師父那兒搶的。”
池語心底微怔。
她突然開始抗拒聽到花涼的聲音,因為她覺得,花涼可能要講出一些她根本沒辦法接受的事實來。
但花涼不知她內心想法,實際上若是花涼知道,她更會講,她樂意做所有能擊垮顧淵和池語二人心里防線的事情。
她輕輕笑著,語調卻毫無起伏,“我打斷了他一條胳膊一條腿,從他手里逃了命。臨走前,我搶來了這把劍,這把劍上有我的血,我就發誓,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他也死在這把劍上。”
“沒想到啊沒想到,”花涼嘲諷地看著池語,“最后,他居然落在了自己苦心救治的徒弟,顧淵手里。”
“天道好輪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