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匪夷所思的是,這種“未名物質”的內部除了儲存遺傳信息的rna之外,還存在一個高度折疊的旋鈕狀大分子結構,能夠像發條一樣儲存機械勢能,并通過緩慢的旋轉將其釋放到尾部。
而在該物質的尾部,存在著最少四條形狀特殊的蛋白質鏈條。它們能夠像原生動物的鞭毛一樣,在“發條”的驅動下做著簡單的機械運動,從而推動該物質緩慢地從高濃度區域向低濃度區域擴散!
做個不恰當但足夠形象的比喻,這玩意兒簡直就像是一枚納米級的導彈!平時寄宿在孢子中,一枚孢子能攜帶3~7枚這玩意兒,孢子主動或者被動破裂之后便會將其釋放出來。
內部的rna是它的“戰斗部”,折疊的大分子蛋白是它的發動機,而尾端蛋白質鏈條則是它的“推進器”。
除了依附在顆粒上漂流之外,它還能通過主動的方式,完成從a顆粒到b顆粒的“遷移”。
而這一特性,極有可能是該物質能夠突破阿爾法特遣機動隊的防毒面具的最直接原因。
畢竟眾所周知,含有活性炭等物質的防毒面具,主要是利用靜電吸附效應對“攜帶有害物質的微小顆粒”進行過濾,因此并不是顆粒越小過濾難度越大。
根據實驗統計,03微米的顆粒是最難過濾的,因此很多時候都是用“對03微米的顆粒的過濾效率”作為衡量過濾效果指標,比如n95的意思便是“對03微米的顆粒的過濾效率達到95以上”。
雖然“5n的直徑”這一特質本身并不足以讓該物質穿透防毒面具,但如果再加上一條“能夠依靠內生動力完成自由遷移”就說不好了。
根據臨床實驗中的表現,這些物質在防毒面具的孔隙之間留下了一條由殘骸構筑的通道。
它們似乎能計算出入口到出口的最短路徑,就像培養皿中尋找食物的黏菌一樣。
不過詭異的是,這玩意兒雖然形態上和病毒極其相似,但在對宿主采取的進攻策略上卻又與大多數病毒截然不同。
一般的病毒將核酸注入宿主細胞之后,通常利用宿主細胞的物質首先合成自身復制所必需的復制酶和一些抑制蛋白,然后合成子代病毒的核酸和結構蛋白。最后的結果通常是將宿主的體細胞徹底榨干,然后一群徒子徒孫再去禍害下一個目標。
而這些特殊物質卻是通過一系列的操作,將自身的遺傳物質寫入到宿主細胞的遺傳物質中,就像hiv病毒那樣。
不過它們這么做的目的卻不是為了自我復制,而是為了同化宿主,將宿主的細胞徹底改造成另一種模樣。
至于具體改造成什么樣,是完全的隨機事件。
目前有97個觀察樣子,其中17例已經死亡,10例免疫水準超群因此未受影響,剩下受到影響的70例則是表現性狀各不相同,甚至就連發生病變的部位也不同。
比如有的神經系統活性突然增大了200,而有的人心智卻退化到了嬰兒的水準。還有人從肩膀上長出了一截手指——不過這種反而是比較好解決,只要截肢就好了。
至于比較頑固的組織增生,比如截肢了又重新長出來的,或者干脆是原有肢體發生嚴重的病變,就得用到其他的醫療手段了。
不只是聯盟的研究員對這種狀況嘖嘖稱奇,從云間行省來的研究員也是一樣,臉上都帶著不約而同的詫異,和身旁其他研究員小聲的竊竊私語。
“難以置信……”
“完全由蛋白質和核酸構成,可又表現出了生命活動的特質……這玩意兒能算是病毒嗎?”
“我不建議用這個稱呼……我從來沒見過能夠不借助活細胞表現出生命特質的病毒,誤導性的命名會讓我們的研究受到主觀認知的干擾。”
“那種運動能否算做生命活動還存在爭議,不過我贊同你的說法,阿爾法原蟲……這個稱呼如何?”
“……我沒有意見。”
“贊同。”
這玩意兒是阿爾法特遣機動隊人肉帶回來的,用他們的代號命名倒也沒有毛病。
……
短暫的討論結束之后,臨床的分析報告總算從實驗室里拿了出來。
赫亞將這份報告交到了等候在實驗室門口的楚光手上,并用他能聽懂的說法對報告的內容進行了簡述。
“……綜上所述,目前已知阿爾法原蟲具有高強度的滲透性,以及會篡改被感染者的遺傳物質。根據計算結果,至少體質屬性至少得達到20點才能完全豁免感染。”
“20點體質?”站在楚光旁邊的楊凱皺起眉頭,不理解的問道,“那是什么?”
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赫亞將目光投向了楚光,眼神詢問他是否要透露。
這種事情倒也沒什么可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