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特么裝蒜了,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像死狗一樣蜷縮在地上的湯尼沒有說話,蒼白的嘴唇也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只剩下有一搭沒一搭的抽動。
那一發子彈射穿了他的動脈,幾個呼吸的時間血已經浸紅了他的褲子。
“給他包扎一下,我和我的朋友們還要問他一些話。記住了,我要活的。”
朝著一旁的小弟扔下了這句話,莫爾斯朝著樓上繼續走去。
整場戰斗如教科書一般輕松,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捏死了鐵手幫,并且甚至都沒死幾個弟兄。
而今晚之后,他會成為整個黑水巷的傳奇,所有人都會記住他的名字,以及記住他究竟是在為誰做事。
至于湯尼的靠山是誰,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那只幕后的黑手既然將他送到了這里,自然會替他將后面的麻煩擺平。
不過,莫爾斯的心中還藏著另一個困惑,那便是為什么湯尼沒有逃跑,而是選擇站在那里等死。
他不相信那個狡猾的家伙沒有給自己留后路,這都賭場里一定藏著不止一條逃生通道。
除非——
那個自大的家伙壓根就沒想過自己可能會輸,或者有無論如何也不能逃跑的理由。
懷著好奇的心情,他拎著機槍向樓上走去,挨個房間檢查,終于找到了一間鎖著的門。
他禮貌的敲了敲門,房間里沒有動靜,然而從門縫中飄出的尼古丁味兒卻暴露了里面藏著人。
跟在他身后的約克和其他小弟們相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古怪的表情。
里面的那家伙還有心思抽煙。
這是壓根兒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了。
“貴賓包房。”
莫爾斯回頭看了一眼,沖著自己的小弟們咧嘴一笑,隨后一腳踹開了那緊閉的房門。
只聽砰的一聲,那房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拎著機槍踏著門板走了進去,只見那正前方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嘴上叼著煙的男人。
那是個威蘭特人。
他的表情有些驚訝,卻沒有半分的懼怕,甚至還摘下煙頭輕輕點了點煙灰。
那上位者的處變不驚令莫爾斯隱隱感到了一絲畏懼,但很快那畏懼的情緒便被一股躁動不安的怒氣取代了。
這家伙憑什么一點都不害怕!
憑什么用看一條狗的眼神看他!
“打的不錯。”
點落了煙頭上的煙灰,彼得看向莫爾斯的眼神忽然帶上了幾分欣賞。
“我忽然有些中意你了。”
莫爾斯微微瞇起了眼睛,隨后繃緊著嘴角微微上揚,挪開了冒著煙的槍管,微微的俯身頷首,像個體面的紳士一樣。
“……不知這位如何稱呼?”
彼得輕輕笑了笑,用不咸不淡的語氣說道。
“湯尼從不問這么愚蠢的問題,他只做他該做的事情,知道我們讓他知道的事情,然后拿走屬于他的那一份。”
莫爾斯輕輕嘖著舌頭,搖著頭。
“嘖嘖嘖,那家伙老慘了,現在躺在地板上像條蛆一樣扭著。”
聽聞湯尼的慘狀,彼得卻是漠不關心的表情,甚至淡淡笑了笑。
“是嗎?沒想到他還挺忠心的,雖然人廢物了些。”
莫爾斯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那眼神就像毒蛇吐出的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