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救人吧,戰略上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望著那茫茫的海面,副官深深的嘆了口氣,“聽說學院的研究員已經到了……希望那些人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另一邊,距離驅逐艦約莫十數公里的海岸線。
一隊穿著防化服的威蘭特人士兵在長官的帶領下乘坐卡車抵達了海灘邊,開始著手準備建立隔離區以及難民救助點。
與此同時,一架長梭型的銀色飛行器從東邊飛來,穩穩地停在了距離海灘隔著大概200米的一片亂石灘上。
那科技感十足的造型和學院的標志,與周圍遍地狼藉的場景顯得格格不入。
艙門緩緩打開,一行人沿著舷梯從科研船上走了下來。
站在舷梯的旁邊,夜十神色復雜的看著海灘上的難民,忍不住砸了砸舌頭。
“媽耶……這特么得多少人。”
盯著腕表上展開的全息屏幕,蔣雪洲神色凝重地說道。
“聽凱旋城方面說,他們預計會有五百萬以上幸存者從漩渦海的方向涌入,頻率大概是每天4~5萬人……現在還沒有到達峰值。”
夜十搖著頭說道。
“難以理解……他們這么做的好處是什么?自己捅自己一刀?那個提爾是瘋了嗎?”
蔣雪洲神色凝重道。
“瘋沒瘋不知道……但他們顯然已經徹底不顧其他威蘭特人的死活了。”
由于在婆羅行省的出色表現,不久前她升到了c級研究員,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整天跟在導師屁股后面的小d級了。
成為c級研究員之后,她不但獲得了提拔研究員的權限,還擁有了屬于自己的實驗室,以及由研究司配給的科研船。
而響應凱旋城的求援,與聯盟生物研究所派遣的研究人員合作解決名為‘死劑’的病毒,便是她在成為c級研究員之后接到的第一個任務。
其實嚴格來講,讓c級研究員出這么大的任務是不太合適的,但由于她的導師在外部事務上比較有發言權,而且又有意提拔她,于是這個活兒才到了她這里。
不過老實說,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蔣雪洲倒是更希望她的導師能派個更靠譜的人過來。
或者至少也派個專業對口的吧!
不過調遣的命令已經下來了,她就算慌得一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好在聯盟的生物技術并不遜色學院太多,她稍微劃一下水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想要獲得勝利,對自己得比對別人更狠……我猜提爾大概是怎么想的。根據我們……聯盟這邊的情報,死劑是無差別打擊武器,別人說是威蘭特人,就算是覺醒者一樣有可能感染,只是概率多少的問題。”
走到了蔣雪洲的身后,陳雨桐輕輕甩了甩落在肩頭上的頭發,用干練的語氣繼續說道。
“與其分析我們的敵人打算如何嚇我們一跳,我倒是更建議我們趕快開始工作……比如,將患者從人群中篩選出來,防止病毒進一步擴散。”
說著的同時,她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那群士兵的身上。
那些士兵雖然穿了防護服,但指望他們區分患者顯然是不切實際的。
幸好聯盟一直都在追蹤“死劑”的相關線索,甚至早在它的實驗型毒株第一次出現在婆羅行省就盯上了這玩意兒,并且把篩選患者需要的檢測試劑都給弄出來了。
如果將這場看不見的戰爭比作是一場賽跑,那他們已經在首戰中拔得了頭籌。
然而話雖如此,蔣雪洲的臉上仍帶著一絲愁容,低聲說道。
“……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手上只有一萬份試劑,而光是這一處隔離點就有上萬人了,每天還有將近5萬新增難民涌入。”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站在一旁的夜十便不假思索地開口道。
“這好辦,先按照上岸的批次把難民做個區分,按照千人一隊、百人一組、十人一伍的規格進行編號,盡量把有家庭關系的編在一起,接著做千人級別的篩查,把攜帶病毒的千人隊篩出來,再對攜帶有病毒的千人隊進行百人級的篩查,最后十人級,再最后精確到人。”
“理論上,最多測4次就能確定把‘死劑’的感染者從人群中篩出來了。”
“死劑”需要傳播的媒介,而這些“死劑”攜帶者的活動軌跡在宏觀上大概率是趨同的,因此患病的人員在概率上會呈現集中的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