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米的距離已經超出了鐵拳火箭筒的射程,他必須接近到一百五十米,甚至是一百米的距離,才能確保笨重的彈頭能夠有效命中目標。
然而就在這時,那停車載機槍忽然停火了。
是換彈嗎?
王陀心中微微驚訝,不過并未多想,抓住機會朝前沖去。
然而就在這時,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只見在他的正前方,一臺手握戰錘的動力裝甲,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
那臺動力裝甲的手上握著什么,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王陀只用了一秒鐘便做出了選擇。
丟掉手中的火箭筒,他雙手舉過頭頂跪在雪地上,使出覺醒的力量,大聲喊道。
“投降!我投降!”
正要出招的楚光微微一愣,剛醞釀到嘴邊的臺詞又給憋了回去。
好家伙。
都沖到這兒了。
怎么就投了?!
……
“我投降!”
迎著刺眼的車燈,高舉著雙手的灰狼,朝著長久農莊的北門主動走來。
圍繞在這里的戰斗已經結束,從墻上密密麻麻的彈痕便能看出,數十分鐘之前的戰斗有多么的殘酷。
看著地上的殘肢斷臂,還有那被血浸紅的雪堆,灰狼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冰涼。
向他走來的警衛眼神冰冷。
灰狼能感覺到,他們恨不得自己把地上的槍撿起來,然后可以光明磊落地將他當場射殺。
灰狼心中不禁慶幸,看來自己賭對了。文明人的矜持讓這些人不愿對俘虜出手,他們和大裂谷的那些人一樣。
若是在其他地方,恐怕即便他舉起雙手,最后的下場可能也是被吊死在城門口。
如此慘重的失敗,加上那枚提前發射的信號彈,回去肯定是死。而不回去的話,這周圍有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沒過膝蓋的積雪也不可能讓他跑出太遠。
投降是唯一的活路。
至少不用被丟進油鍋,或者凍死在雪地里。
“我投降。”
擔心這些人開槍,舉著雙手的灰狼重復了一遍,看著貌似是這些人長官的那人繼續說道。
“遠溪鎮駐扎著一支千人隊,而我只不過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傭兵,一個被派來這里打秋風的炮灰。”
“你們贏了,殺了我也沒有意義,我的死對于獅牙來說也根本無足輕重。但如果你們給我一條生路,我或許能幫你們贏。”
穿著外骨骼的扳手走上前來。
他胸前的聚合材料防彈板只剩下了半截,而那半截防彈板上,還嵌著兩顆壓碎的彈頭。
扳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從他的臉上挪開視線,看向了一旁臉上沾著血的少年。
“帶他去見管理者大人。”
那少年一臉仇恨的看著灰狼,雖然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還是遵從命令地點了點頭。
“是。”
灰狼很順從地舉著雙手走在前面,沒有做出任何可疑的舉動。
他知道,后面那人在等一個開槍的機會,自己可不能讓他得逞了。
穿過長久農莊抵達了南門。
兩輛卡車停在那里,周圍站著些全副武裝的人,而地上蹲著的正是他派去攔截守軍的伏兵。
從那些全副武裝的幸存者們臉上輕松的表情來看,他們應該是沒有遇到太強烈的抵抗,甚至可能當他們趕到這兒的時候,戰斗都已經結束了,以至于不少人的臉上甚至帶著些……呃,遺憾?
令灰狼頗為尷尬的是,從蹲著地上的那幾名俘虜中,他正好看見了自己的心腹王陀。
雙手抱頭蹲著的王陀,同樣看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