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也自然都被一旁的張鐮聽在耳里。
他抬起頭看向白荷這邊,似乎張口有話要說,卻被后者一個眼神制止,微微的搖了搖頭。
這個細節倒是被千果看在眼里,只見她眼珠一轉,忽然走到秋婉身邊:“娘娘,咱不如也帶上一個奴才去吧,多個壯丁心里頭也多份踏實,我同白荷姐姐過去的時候倒著實是有些怕的呢。”
“也好,畢竟這藥材是天天都要去采的,總不能真出了什么事兒,叫我心里頭惦記。”
說著話,視線自后園中掃過,堪堪停在了張鐮的身上,便只沖他揮了揮手。
后者迅速起身來到秋婉的面前,只聽著秋婉才道:“張鐮,從明天開始,你每日里便就護了白荷千果一道去取藥草,你會武,有你在本宮放心。”
“是,奴才遵命。”張鐮說著,抬起頭來瞥了一眼白荷,后者忍不住唇角一挑,卻又迅速的將微笑壓下。
秋婉倒不曾注意到這一點,只又揮了揮手,身形散漫的往殿中去。
這一樁事兒安排好了,她心里頭的石頭也已經落下,再往后瞧著,無論這方子有沒有用,但好歹是多了個期望。
而此刻,合星殿內。
惠貴妃倒是滿面春風,依在太妃榻上更是笑的開懷,只瞧著一旁的婢子道:“我原先還當阿蘇藍只是隨便說說,不過今日見了,倒覺得那兩人之間搞不好還真有些什么幺蛾子。”
婢子聽了卻有幾分不解,只一面替她揉著雙腿,一面又道:“娘娘,您只看上一眼就覺得這里頭有事兒呢,婢子可就瞧不出來,倒是愚鈍的緊。”
“你想啊,這兩人都來自于慶國,旁的不說,他倆本身就與旁人比多了一番情誼,再者來看,這張鐮啊,倒著實生的俊朗,一般的小姑娘見了指不定春心蕩漾,又何況是日日相處。”
“可他終究是個閹人。”
“閹人怎么了,”惠貴妃說著坐起身來擺了擺手:“這宮中的婢子你還指望能找個多好的男子,門當戶對的嫁了不成,況且白荷是那昭妃的陪嫁丫鬟,留在這宮里頭和那張鐮湊個一對不是正好。”
“娘娘說的極是,不過婢子聽說那張鐮是會武的。”
她想著,也并不知道惠貴妃心里打的是個什么主意,只是若真要在那園子里頭備了些人手刁難白荷的話,那今日這一出就實在多此一舉。
不弱等到張鐮和她們一塊去了,布置的那群人也不過自找苦吃。
可惠貴妃卻擺了擺手,幽幽一笑:“我干嘛要同一個婢子為難,我只要給他兩人一個獨處的機會也就夠了。”
這話,婢子聽著卻忽然有些許恍惚,然后反應過來才一疊聲的道:“娘娘高明。”
“瞧著吧,先莫慌,等上幾日叫他二人也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培養一下感情。”說著話低低的笑了起來,心情卻是異常的好。
梨月殿內,秋婉坐在暖意盎然的屋內,抬頭瞧著窗外的皎潔月色,心里頭也生出了幾分期許,便又轉身瞧著上次準備要送給小公主殿下的鞋子,心里頭變得無比柔軟。
一旁的白荷瞧出了幾分端倪,只又上到前來:“娘娘,這往后等你也有了孩兒,這針線活啊,就交由白荷來做。”
“討巧,”秋婉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說起來我的針線活兒到著實一般,當初在慶國學女工的時候不曾用心,這如今要用起來呀卻是哪哪都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