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慎刑司門前,她只轉過身示意阿蘇藍同千果留步,自己轉身往內見了大司使,點頭微笑才又道:“如今這案子可斷到了哪一步?”
大司使走上前來壓低了聲音道:“回娘娘的話,這事兒來龍去脈說不清楚,不過您拿出來的東西有點說頭,如今我已經向嚴大人請示過,這邊已經可以放人。”
“謝大司使。”秋婉說著總算松了口氣,待見著一行侍衛將張鐮和白荷又送了出來,這打眼一見,她的心又耐不住揪到了一起。
之前在牢籠內見著昏暗的光線,不過匆匆望了一眼,雖然覺得血污一團,但是并看不真切。
可如今這光天化日,就叫那些污漬可就沒法去藏。
白荷蜷縮在竹制的擔子上,看著卻好似已經失去了行動力,腰部以下更是血肉模糊。
張鐮一瘸一拐的似乎也不能下地行走,但至少意識尚存。
她搖了搖頭,不忍心再看,一旁阿蘇藍見狀,也由不得到吸一口涼氣。
這般情景她也是第一次見,只忍不住拽了婢子的手,將眼睛轉去了一旁。
秋婉見狀便只也揮了揮手道:“藍妹妹,你先回去吧,這事兒見多了,玷污了眼睛,趕明兒有了空,咱們再聚一聚。”
說著又把心思放回了白荷身上,阿蘇藍也知道自己再待下去確實沒有必要,便只管點了點頭自行往外而去。
千果撲在了白荷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同她說話,可是絮叨了半晌她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千果這才紅著眼眶又看向秋婉:“娘娘,白荷她可還有氣在?”
“等請太醫來看了再說。”秋婉眼下也只能強行耐住性子,在將兩人帶回梨月殿之后,又傳了劉太醫過來,隨著幾個仆從一起里里外外忙活了好些些時候,這才見著對方擦了一把額上的汗,在她面前站定。
“娘娘,微臣已經替二位看過,雖是傷的重了一些,卻無性命之憂。”聽她說了這話,秋婉才松了口氣。
便只又轉向白荷,瞧了一眼她已被清理了血污和碎肉的傷口,心里頭卻是百感千集,只瞧了千果一眼:“從今往后,你可得給我好生的盯著她,莫要這兩人再做出些循規越矩的事情,這樣的事絕不能發生第二次,否則便是我也保不住他們。”
“千果知道,千果一定替娘娘盯的牢牢的,不叫白荷姐姐同張鐮在有半分接觸。”
“那是最好,保了一條命在,旁的才可再行說叨。”她說了這些,總算是輸了一口氣。
眼下梨月殿這一眾人才算是齊全,只不過秋婉心底里的疑思卻依然還在。
她知道這件事情總歸是有人要陷害她二人,說白了也就是同自己過不去,既然藥草上那些害人的藥粉是外人所為,也可以證明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應該是某人的謀劃。
只不過她心底里雖然清楚這些,但終歸不能因為自己的揣測而直接將問題拋出去。
即便是到了秦幕恩面前,也難免要叫對方說道,于是想了一想,又兀自沉下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