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范大人坐在池塘邊上,望著池水下的悠悠白云,微微瞇了下眼睛:“包大人啊,本官也曾拜讀過你的詩作,當真是驚為天人......”
包正笑道:“范大人過獎了,包正不敢當。”
“這倒也是,你的詩詞雖是好的,卻還稱不得真正才子,文字上的功夫,最后還是要著落在文章上。”
范仲淹笑道:“只是那藕花樓之遇,羨煞了不知多少讀書人,有此紅粉情調,包大人自然要多幾分虛名。”
包正:“......”
說了半天,你特么究竟是想夸我還是想損我?
“嗯,范大人此言有理,正所謂‘詩詞一時秀,文章千古事。’,文章寫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范仲淹聞言皺眉,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此言卻是未必。”
包正:“......”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范大人根本就是個杠精體質、對抗型人格,怪不得會被扔在川蜀一路呢,這一路內憂蜀山、外患妖皇,正是需要這種天生的杠精主政才好。
用他做川蜀路轉運使,趙管家絕對不需要擔心他會被蜀山拉攏或者叛國投了南疆妖皇。
范仲淹笑道:“包大人不要誤會,本官是說,文章寫的再好也可能只是個書呆子,必是要像包大人這般,真正能夠體會官家心意的能臣,才可有一番作為......”
“呵呵,不知范大人此言何意啊?”
包正笑了笑,沒看出來啊,這位范大人杠精的外表下還藏了一雙善于發現真相的眼界,對于這種聰明人,不可輕易拋卻一片心......
“包大人無需提防于我,范某執掌川蜀一路多年,苦峨眉青城久矣!包大人可不要告訴我,你就真沒看出官家對蜀山一脈的心思?”
范仲淹嘿嘿一笑,手掌一揚,做了個下切的姿態:“官家應有此意,不過自古帝王都是能發能收,結果如何,還要看你我做臣子的該如何體會上意、協同行事了......”
包正深深看了他一眼:“范大人所謂的協同行事,不知何意?”
“官家為人子孫,總是不好不認這仙書鐵券,有此一物,峨眉立于不敗之地,峨眉不敗,則蜀山一脈不敗。
此物官家難以解決,可就要看包大人的了,依本官看來,包大人早知官家之意,這幾日卻是不慌不忙,顯然早已是胸有成竹,可是?”
包正微微一笑:“光是這樣怕還不夠。”
“自然,若只是玉兔洞天一案,自然不夠扳倒峨眉,所以......”
范仲淹忽然壓低了聲音:“本官也曾調查過蜀山仙田一事,相信包大人不會對此沒有任何的行動吧?”
......
此刻,在某個與世隔絕之處,李清冥皺起一對好看的眉毛,望著包正道:“妙玉,你方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