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山澗中,有一個小的閣樓。閣樓的主人名叫骨晏,江湖中人都稱他為化枯圣手骨語花,但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容。只知此人做著殺人的買賣,殺一人黃金百兩,不問緣由只分善惡,只要接了這錢,沒有一人可以活的過子時。
蒼城,一茶館。
“聽說了嗎?昨夜青門閣主賈祥死了。”
“聽說尸體都沒了,只留了一灘血水,真是大塊人心。”
“說的是,仗著家大業大在這蒼城橫心霸道,終于死了,真是痛快。”
“來喝酒……”
山澗,閣樓。
骨晏將面具摘下,扔到一旁,看向銅鏡中的自己,赫然是一副容顏嬌美的女子面容。任誰都想不到化枯圣手骨語花竟是一妙齡女子。擦拭完,骨晏朝床榻走去,看著一臉臟污的小少年,心中有少許的意外,但也只是意外。轉身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再看少年還沒有醒來的跡象,便走到小少年身邊停頓了一下,伸手脫掉了他的衣服,看著白皙的皮膚上一道一道的鞭痕,皺了下眉。起身走向柜子旁,拿了一個白色的瓶子。打開聞了了聞,自言自語道,“還剩一點,便宜你了。”
山澗中一陣冷風吹過。
閣樓床榻上,樓閑月感受到一股涼意,突然在夢中驚醒。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色的背影,又一股冷風出來,才發覺自己竟沒穿衣服。看著那人即將轉過身來,連忙伸手將那床上僅有的一床被子扯了過來,擋在自己身前。
少年眼神驚慌的看著面前的女子,顫巍巍的問道,“你是誰?”
骨晏聞言轉身淡淡回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記得一點是我救了你。”
……
三年后,醉花樓。
夜間的絲竹聲纏繞著層層樓閣,燭光璀璨照應著大堂下的達官貴人與花樓里身著薄紗的女子陣陣調笑。好生的奢靡。
“公子,夜深了,妾身來伺候您休息吧!”一客房里傳來女子的細語。
只見床榻之上,坐著一身著黑衣勁裝的男子,五官仿若刀刻一般俊美異常,旁邊一穿著紅衣薄紗的舞女看著他的俊顏,纖纖細手剛摸到男子的腰帶,就被推門而入的動靜打斷了,看著破門而入的白衣女子,舞女連忙退下了床榻。
樓閑月一直閉著的雙眸,隨即睜開,眸中宛若清泉一般定定的看著白衣女子。
骨晏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子,“怎滴,姑娘還不出去?”
女子聞言,看向床榻的男子,見他未語只是定定著看著面前的女子,只好識趣的退了去。
“小閑月啊,真是長大了,也懂得這花樓的趣處了。你要是覺得在我身旁待的厭了,今日你要走我不攔你。”骨晏看著樓閑月依舊是一個不咸不淡的態度,三年內第一次覺得樓閑月自己竟從未看懂他。
聞言,樓閑月起身,走到離骨晏一拳的距離停了下來,三年的時光自己已從少年長大了,而她卻從未變,看著矮自己一頭的少女,她的容顏還是如自己初見那般美。
“我說了不要再這樣叫我。”樓閑月皺著眉頭說道,“而且,我喜歡你,我的心思你應該很早就知道了吧!我只想要你的一句話,你到底對我有沒有一點喜歡。”
“從未有過,我一早就說過了,對我來說,你就如同我之前養過的小貓一樣,它長大了愿意走還是留隨它意愿,對于你也是一樣,如今是去是留隨你。”骨晏抬頭看向樓閑月,記得初見時如小貓一般,如今竟這般的高大,不過他的性格同自己預想的不同,自己希望他是溫潤如玉的,而不是如墨一般的深沉。如今連自己都看不透了。
樓閑月聞言冷笑一聲,“說的真輕松,就算死你也休想甩開我。”說著便牽起骨晏的手,朝外走去“這次是我錯了,我不該來這花樓,我有點餓了,回家吧。”
骨晏本想甩開他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眉頭微皺,只好跟著他朝外走了去。
兩人一路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