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山澗口,只聽周圍傳來細微的風聲,骨晏頓時甩開樓閑月的手,將他護在身后。小聲說道“有些不對勁,小心點。”
樓閑月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骨晏,眼神微閃,再爾看向山澗的竹林中。
突然竹林間,聲音颯颯。還空無一人的小道,瞬間黑衣蒙面者十幾人圍住了兩人。
“閣下出來吧!”骨晏眼神凌厲的看向竹林暗處,今日怕是要兇多吉少了。
“化枯手骨雨花,今日總算讓我見到你的真容了,長的這般美死了倒是可惜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骨晏聞言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樓閑月。再轉身看向對面的男子,“賈吉,是你?當日就不該留你一條狗命。”
“三年前,你殺了我兄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說來我還要感謝公子呢?等我大仇得報,金銀財寶或是美女公子盡管提,我賈吉一定滿足。”賈吉朝骨晏身后的樓閑月大聲的說道。
骨晏聞言,依舊沉默,感受著身后他的體溫,她原本就猜到了是誰泄露了自己的行蹤,可事實被這么扯了出了,心依舊會痛。
“樓閑月,今日你外出前故意將藏了許久的心思說了出來,還是這本就是一個局?你說喜歡我引得我來找你,背后又同賈吉一起勾結,真是難為你了。”骨晏背對著樓閑月平靜的說道,心想三年的時間竟是養了一只狼。自己自十六歲起就已經沾了血,如今六年過去,殺的人她也數不清了,自己也曾想過這樣總歸不是正途,可能會一輩子被人追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是自己怎么也沒想到,捅自己一刀子的,竟是自己唯一信任的人。
……
三年前,蒼城一酒館。
“閣下,今日我花百兩黃金買九王爺的一條命。還望閣下應了這買賣。”只見一大漢跪地說道。
骨晏身著黑袍,戴著一白色笑臉面具,儼然一副男子的打扮,壓低嗓音問道,“他可是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嗎?”
大漢跪地竟泣不成聲,片刻后才言道,“我本是那九王爺府中的一名轎夫,我夫人也在府內做事,誰知就在一月前,那九王爺的夫人被人下毒致死,我夫人竟被同院中的婆子們一同賜死了。實屬冤枉啊,還請閣下接了這單生意。”
“那九王爺實在該死,不過你一個伙夫手中哪來的這百兩黃金呢?”聽他說完,骨晏沉聲問道。
“這百兩黃金是被好心人贈送的,他只是寫了紙條讓我來找骨語花,說我的仇肯定會報的。還請閣下應了。”大漢回想之前,自家桌子上莫名出現了一包裹,里面竟是百兩的黃金。起初自己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只要可以給他娘子報仇,就算自己被利用了又有什么關系呢?
“這事我應了,你走吧。”骨晏聞言,摸著桌子上的黃金,心想這擺明了就是想借刀殺人。回到山澗閣樓,拿下面具,洗漱了一番,今日之事怕不會如此簡單,到底是何人要借我的手殺了九王爺呢。
夜間,山澗里依舊風聲作響。骨晏喝完溫的最后一杯酒,便拿起面具,朝谷口走去。
蒼城的夜晚,分外的寂靜。
骨晏緩步朝著九王府走去,還未走到門口,便見幾個黑衣人在屋檐之上飛奔離去,瞬間便追了上去,幾人跑的飛快,骨晏卻也只是追上了一人,兩人瞬間打了起來,只可惜那人頗為狡猾,最后也只是化掉那人的一只手臂,衣服瞬間碎開,只見肩膀之上赫然一個骷髏的紋身,“不好,那是皇城死侍的印記。”骨晏心想,不再管那死侍,便朝著九王府奔去。
推開大門,一陣冷風吹來,周圍充斥著血的味道,地上到處都是尸體,竟都是一刀斃命,骨晏在諾大的王府搜尋著,一路過來盡然沒一活口,只見臥房內,九王爺趴在地上胸口插著的刀上還冒著猩紅的血,心里不禁感嘆一代戰神竟死得這般的慘。
骨晏蹲在樓肖的尸體旁,伸手便握住刀柄將刀拔了出來,看著他死不瞑目的雙眸,伸手便闔上了。
突然一陣稀碎的聲音傳來,骨晏找了沒多久便在床榻下找到了眼睛通紅,嚇得瑟瑟發抖的少年。
只見少年惡狠狠的盯著自己,骨晏也懶得給他解釋了,揮手便迷暈了少年。背著他將他放在了招小工的巷子里,便離開了。
骨晏也不曾想到,第二天一早,蒼城滿都是傳言說,化枯手骨雨花滅了九王爺滿門,無一活口,死狀是何其的可怖。
骨晏白白頂了這一惡名,也不曾反駁過,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只是皇上怕他這親弟弟功高蓋主的下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