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約,黑守。”
“在。”
齊管事被兩道突然出現的聲音下了一跳。
看向那出聲的兩人,一個月牙白,一個玄黑。
周遭的氣質很冷,瞧著就是高手,搞不好是黃二帶在身邊的打手。
齊管事終于明白她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度是從何而來的。
能駕馭住這種人的自己也必定不是凡品。
“齊管事,我今兒不做衣服,你給這二位做幾身。”
齊管事答了聲好。
鋪子里頭的人又暗搓搓瞟過來。
云福鋪里有四位裁縫,號稱大都四裁,手藝可堪比宮中的織造局。
而那四位是跟著齊管事當的學徒,手藝遠比不上齊管事。
從前有人想請齊管事出手裁衣。
云福鋪只答,我們的各位師傅已經是堪比織造局的水準,還要請管事兒出山,怎么,是要做龍袍么?
那上門做請的人趕緊退了,回去也不敢多言。
但后來風聲還是散出來了,估計是云福鋪自己透的底。
從那以后云福鋪聲名大噪,齊管事也聲名大噪。
黃二既然是他主子,要他出手裁衣并不稀奇。
只是這后來的兩人,瞧著像是隨從,竟也要讓齊管事出手嗎?
黃二沒管周遭的動靜,點了幾塊布料,全都是掛了告缺的。
又看了看白約黑守,那二人面無表情,也看不出來喜惡。
“裁幾段容紗,那幾匹料子做了里衣,罩一層薄紗就是了,也清爽些。”
齊管事看著黃二方才隨手挑的蜀錦玉錦,有心想提醒一句,這些料子都極名貴,比您身上的云錦還要搶手些呢。
又聽到她點了容紗,心中苦嘆。
這位爺,怕不是不知道料子名貴。
她就是不在乎,不在乎自己的手下是不是要比自己還貴氣些,隨手賞了的東西。
遂也沒有多言,只答了聲是。
旁邊的看客眼都綠了。
嗡嗡的和店里的伙計吵嚷起來:那些料子不是已經缺貨了嗎?怎么還有能做的?
伙計又在那費心應付,主子點了,沒有也得有啊。
黃二倒是并不擔心這個,在大都開鋪子,面上風光的再怎樣也得把里子顧好,凡事都得留好后手。
黃二只是暗暗的在瞟那兩人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挑的料子那兩人有什么看法,真是要命,在外頭怎么一點表情都不露。
這邊交代好了,黃二便出了鋪子,臨出來前告訴吳晴讓她先回福客來。
倒是也沒有想給她下馬威的意思。只是這邊私心要問問白約黑守這兩人到底什么意思。
結果那小姑娘慘白著一張臉回去了。
黃二覺得她可能多想了,倒也沒解釋什么。
急著要問問白約黑守衣服做的好不好。
剛支開吳晴,還沒待開口呢,就見到白約微微笑了,黑守雖然還傲嬌的繃著一張臉,但也像是勉力硬撐著。
黃二的心便放下一半。
“你們倆剛剛臉繃那么緊做什么,怪嚇人的。”
“我們又沒有做過人手下,怕露什么表情叫你漏了餡,干脆就繃著嘍。”白約開口答了。
黃二瞅著黑守,嘖了一聲:“那衣服怎么樣?也不給個暗示啥的,你兩也不換衣服,根本不知道你倆到底穿不穿凡間衣物。”
“穿不穿的重要嗎?你不是就趕著給那管事的一個下馬威嗎?”
黑守哼了一聲。
“穿,穿,他滿意的很,就是你挑的料子顏色太多,我們一向是一黑一白的。”白約在一旁拉架。
“那有什么,你倆現在是當人的,又不是上班,還穿什么工作服。”黃二心情頗好的轉身去尋下一家鋪子,“五顏六色的襯得你們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