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
必須連瓜皮都給啃掉,渣渣都不能剩。
否則的話,都對不起這瓜。
更加要命的是,如今濮陽可是儒生當道,而他們可是最厭惡這種事,再加上儒生是一身正氣,他們紛紛抨擊成陵君,堂堂公子,竟然欺負一個寡婦,可真是不知廉恥啊!
若是成陵君在此,那得多尷尬。
甚至都無法解釋,要說敘舊,哪有半夜說去一個寡婦家敘舊,這成何體統。
而同時,姜季武成為儒生眼中的英雄,儒學非常注重倫理關系,姜季武舍身救姐,這真是太偉大了。
姜季武直接從不學無術的紈绔變成了大家的榜樣。
周先生又順便蹭了一波熱度。
大家認為這都是周先生調教出來的。
話說回來,如這種話題,是千萬不能透風,一旦透風出去,那就會變成無數個故事。
其中自然也包含著真相。
有傳言成陵君此行前來,就是以糧食為借口,逼迫蔡夫人就范。
可這糧食關蔡夫人什么事?
這姜佐離開,就成為一個耐人尋味的細節。
大家挖著挖著,這矛頭頓時就指向衛侯。
衛侯當然是堅決不認賬,表示自己是無辜的,他也不是善茬,他答應成陵君時,就想到如果被發現,他可得撇清關系,故此他只是答應將姜佐調走,其余的事,你成陵君自己看著辦,總不能讓我去幫你去摁住吧。
儒生們就要求衛侯停止援助糧食給大梁的安排,同時馬上遣使去大梁問責成陵君,順便自證清白。
衛侯也真是有苦難言,你們這些蠢貨,寡人也是為了保護我屁股下面那把.....咳咳,保護我們衛國,如今寡人是忍辱負重,你們竟然還責怪寡人,可真是豈有此理。
單就政治而言,他現在應該趕緊派人去大梁,去跟魏王求饒,可如今他不但不能跑去求饒,還得順從民意,指責成陵君。
可是這國家怎么辦?
為了一個女人,賠上一個國家,這是政客絕對干不出來的事。
但現在他也沒有辦法,他還是下令表彰了姜季武,又派自己的妾侍去安慰蔡夫人,以及暫停援助大梁糧食一事,同時趕緊召集重臣商議對策。
“寡人實不知情啊!也只因此事關乎我國存亡,寡人才派大司馬前往大梁調查,寡人哪里知道成陵君會干出這種事來,寡人......!”
衛侯是一臉冤枉地向殷順且、紲錯、姬定解釋道。
這事他絕對不能承認,倘若他承認,那就培養兒子接班吧,這君主肯定當不下去,所以哪怕成陵君與他當面對質,他也不會承認的。
紲錯焦慮道:“君上,如今可不是在乎這名聲的時候,成陵君這么走了,他會不會.......?”
衛侯聞言,哀嘆一聲:“只怕...只怕...。”
紲錯忙道:“君上應該趕緊遣使去大梁,將此事解釋清楚。”
“不可!”
殷順且立刻道:“這事本就是成陵君的錯,如果我們還遣使去道歉,就算大梁接受,我們衛人也不會接受的。”
要這么搞的話,那可就完了呀!
如今衛人都非常憤怒,你這還跑去道歉,那人心可就散了,這個國家將不亡自亡,況且大梁那邊還不一定會答應。
衛侯也早就盤算過,遣使去罵成陵君還行,遣使去道歉,那是萬萬不行的,這也正是感到焦慮地方,于是他又向殷順且問道:“依卿之意,該當如何?”
殷順且張了張嘴,突然偏頭看向姬定。
衛侯猛地驚醒過來,忙看向姬定問道:“先生可有對策?”
姬定緩緩道:“如今能夠救我國的,唯有秦國。”
衛侯與殷順且相覷一眼。
關于此策,他們是知道的。
紲錯上回沒來,不太知情,問道:“秦國?”
姬定點點頭道:“成陵君在大梁是地位斐然,且以他自己的兵馬,就足以對付我國,如今他又激起我衛人憤怒,想要和解,困難重重啊!那么目前唯一能夠阻止成陵君進攻我國的,就只有魏王,而魏王如今最害怕的就是秦君,秦君是絕對可以阻止魏王出兵我國的。”
紲錯好奇道:“可這秦國怎會來救我國?”
姬定笑道:“如果我答應幫助秦國達成秦齊聯盟,那就另當別論了。”
衛侯問道:“先生真有把握?”
關于這個外交策略,姬定之前就說過,但他覺得這太離譜了,咱們一個小國摻合大國的事,成功率必須得百分之一百,只要一次失誤,那可就徹底完了。
但如今已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