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酒菜就上來了。
又過得一會兒,中間瑟音裊裊,只見一個白面年輕文士,跪坐琴桌前,一邊撥弄瑟弦,一邊朗誦的詩歌,滿臉的騷氣。
他們朗誦的詩歌體裁便是后世著名的楚辭。
旁邊的人則是搖頭晃腦,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要說這七雄之中,唯楚人最為浪漫,因為楚國畢竟不在中原,沒有那么多教條,楚國的貴族可是非常浪漫,很有文藝范。
姬定本身是很喜歡楚辭的,但是這幾天憋得夠嗆,而且他第一次主導大國外交,竟然是這般收場,回去都還不知道怎么給魏王答復,真是吃啥啥沒味,聽啥啥惡心,心中積郁,急需發泄,又瞧著這些楚人個個一臉騷氣,將酒杯一放,嘴里忍不住低聲罵道:“真是好難吃的酒菜,好難聽的詩歌。”
這話音剛落,身旁突然一人站起,指著姬定怒斥道:“豈有此理,你膽敢說我兄長的詩歌難聽。”
這一聲暴喝,頓時令整個酒舍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著姬定。
莽頓時是如臨大敵,而法克則是一臉大汗。
這還出得去嗎?
姬定也是嚇得一跳,可瞧這人怒目相向,這火氣也上來了,雙手一攤,回應道:“這難聽還不讓人說嗎?還是你們楚人就愛自欺欺人?”
法克可真是想攔都攔不住,心想,先生今兒是怎么了。
這一句話的殺傷力可想而知啊!
在坐的十有八九可都是楚人,你這地圖炮開的,等于是將所有的楚人都給得罪了。
大家一看這廝還是穿得中原服飾,個個皆是怒不可遏。
好家伙!
你們中原人鄙視我們楚人都鄙視到我們都城來了。
士可殺不可辱啊!
一個公子當即拔劍指向姬定,“你有膽再說一句?”
姬定冷笑道:“是真的很難聽。”
“你---!”
“住手!”
這時,只聽樓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又聽這女人說道:“今日我在此以樂會友,先生若有好聽之曲,何不拿出來讓我等見識見識。”
登時有一人道:“夫人所言極是,你若覺得難聽,那你倒是拿出好聽的樂曲,讓吾等見識見識。”
“你若拿不出,那你就是成心來找麻煩的。”
......
姬定蔑視他們一眼,道:“好!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免得你們在這里自娛自樂,自鳴得意,豈不知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說著,他便向小鶯道:“去把我的樂器拿來。”
“是。”
眾人見姬定還真要拿家伙,倒也不再咄咄逼人,畢竟今日是以樂會友,也有比試的意思,在坐的人也皆是文人雅士,你若真有本事,力壓群雄,那活該你囂張。
不一會兒,就見小鶯抱著一架巨大的箏進來,往桌上一放,眾人探頭望去,皆是一驚。
目前主流的箏都是十二弦,而桌上那箏卻是二十一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