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莊笑吟吟道:“我們走得路怎么就不一樣了,陳莊愿聞其詳。”
杜遠道:“我們為得是蜀人......。”
“我也是。”陳莊理直氣壯道。
杜遠是目瞪口呆。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手上沾滿蜀人的鮮血,你說你為蜀人而戰。
你自己信這話么。
陳莊道:“只有結束這場戰爭,蜀地才能夠安定下來,可是秦國的野心,不僅僅是吞并巴蜀,還要借巴蜀進攻楚國。
秦軍與楚軍至今都還在巴中交戰,只要秦國統治這里,那么蜀人就難以安定。哦,最近咸陽又打算將前線將士的家人遷到蜀地來,蜀人的土地也會慢慢被秦人給霸占。”
杜遠問道:“你能阻止嗎?”
陳莊笑道:“當然能,目前蜀地除蜀侯之外,這勢力最強大的就是我,如果你們新會愿意輔助我的話,我相信我們能夠給蜀地帶來安定。”
杜遠沉默半響,又問道:“你希望我們怎么幫助你?”
陳莊道:“帶領蜀人繼續反抗蜀侯的統治。”
杜遠道:“陳大夫或許不知道.....!”
不等他說完,陳莊將一塊布條拍在桌上,道:“之前廣都有一批糧草運往成都,可是這途中的遭遇大雪,故而停留在這地方,守軍不過也三百余人,你們若劫走這批糧草,可解你們燃眉之急,至少能夠過完這個冬天,這期間你也好好考慮一下,是否愿意輔助我。我先告辭了。”
言罷,他便起身離去了。
杜遠盯著桌上布條,過得一會兒,他拿起布條,放入袖中,又偏頭看向喬羽,自嘲地笑道:“真是沒有想到,我處處追查秦人的內奸,而我身邊就藏著一個內奸。”
喬羽道:“喬羽對不起組長,任憑組長處置。”
杜遠呵呵道:“怎敢。”
便是起身離開了。
喬羽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不處理他,那足以證明杜遠動心了。
......
“情況如何?”
同為新會五子之一的原生是緊張兮兮地看著杜遠。
杜遠笑而不語,掏出那塊布條遞給原生。
“這是什么?”原生好奇道。
杜遠這才將與陳莊會面一事,告知了原生。
“讓我們自己去劫糧草?”原生謹慎道:“這會不會是一個陰謀?”
杜遠笑道:“這肯定是陳莊的陰謀,但他只是想借我們的勢力,去對付蜀侯,畢竟他到底是秦臣,不便出面與蜀侯作對。
而讓我們去劫這一批糧食,這應該不是陰謀。”
“你憑什么篤定?”
“他說運糧隊也不過三百余人,那我們自然也不會傾巢而出,如果他要消滅我們的話,何不直接派兵來此,收獲要更大,畢竟那喬羽已經將這里摸得是一清二楚。”
原生稍稍點頭,道:“那咱們去劫這批糧草。”
“但還是要小心。”杜遠沉吟少許,道:“我讓人去打探一下。”
原來這一切都是姬定事先布置好的計劃,先斷掉對新會的支援,令新會寒冬之際,面臨絕境,然后杜遠假意要與蜀侯談判,并且因此與黑弋他們產生爭執,好讓陳莊知道,其意志并非是那么堅定,而且新會確實面臨困境,以此來試探陳莊的野心。
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之前姬定的預計并沒有錯,陳莊的確是想要霸占蜀地。
其實在這年代,有這種想法,那是很正常的。
這就是一個充滿野心的年代。
除秦國之外,各國都發生大夫作亂的事。
典型案例就是三家分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