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定笑道:“欲讓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方才我們所談到的惡,那便是他們的墳墓。這一場愛與惡的戰爭。”
“原來如此。”
子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道:“這愛能否戰勝惡?”
姬定笑道:“從船塢中,我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子讓道:“此話怎講?”
姬定道:“新船只的秘密,在于我們設計的那些工具,比如說,能夠輕松的將一塊木頭磨得非常平整,若無那些工具,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花費更多的努力,這成本太高。
可這并不是什么秘方,不過這兩三年來,沒有一個墨者將此秘密透露出去,這真的是十分不容易啊!而當他們組成一支軍隊時,也必將戰無不勝。”
子讓聞言,不禁面露愁緒。
姬定道:“老先生身為墨者,應該知曉,這天下沒有不勞而獲,那些貴族如今之所以能夠囂張跋扈,不是上天垂憐,已不是不勞而獲,而是因為這江山就是他們的祖先打下來,那他們又憑什么拱手讓人,故此我從不以錯對去評價他們。”
子讓點點頭,又道:“他們先祖,其中不乏賢明之才,不乏懷有大愛之人,終究還是變成今日這樣,由此可見,即便愛戰勝了惡,但到底愛還是會變成惡,這又如何解?”
姬定想了半天,道:“這還是留給后人去想,我們可能等不到那日。”
子讓捋了捋胡須,道:“說不定你能看到那日。”
姬定道:“老先生莫不是暗指我今日的愛,會變成他們的惡。”
子讓道:“老夫只是想追尋一個答案。”
姬定道:“答案就是也許我的愛會變成他們的惡,但無動于衷,他們的惡將永遠存在。這兩害相權取其輕啊!”
子讓沉眉思索半響,目光一抬,稍稍一愣,笑道:“那兩女相權,又該如何取舍?”
“兩女?”
姬定錯愕地看著子讓,心想,老先生什么時候也愛開車了。
子讓目光突然往姬定身后一瞥,不冷不淡道:“你小子可真是艷福不淺啊!”
姬定回頭一看,只見一位美貌少婦站在遠處,正是荊夫人,見他們看來,荊夫人微微頷首。
而子讓作為姬舒的老師,自然對于姬定的這種行為,感到有些不滿。
但他不是在意姬定有兩個女人,或者更多女人,因為這年代男人死得太多了,肯定是一男多女的搭配,他在意的是,姬舒在濮陽帶孩子,你卻在這另覓新歡。
似乎有些無情無義。
回過頭來,姬定很是不爽地向子讓道:“我完全不認同老先生的這番說辭。”
子讓皺眉道:“是嗎?”
姬定一本正經道:“不是我艷福不淺,而是她們艷福不淺。”
“......!”
聊不下去了。
子讓起身告辭了。
他剛走,荊夫人便走了過來。
姬定見荊夫人似乎心事重重,欲言又止,于是問道:“夫人有事嗎?”
荊夫人遲疑少許,道:“我家希望找你商談關于陪嫁的事宜。”
姬定稍稍一愣,道:“是嫁妝嗎?這嫁妝就隨便一點,我現在這么忙......。”
荊夫人道:“無關錢財,而是關于人。”
姬定愣了愣,道:“什么意思?”
荊夫人狐疑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姬定搖搖頭道:“真不知。”
荊夫人道:“與我同輩的姐妹早已經嫁人,故而我家族希望讓我兩個侄女與我一同嫁給你。”
“侄...侄女?還...還兩個。”姬定眨了眨眼,道:“這...這么刺激嗎?”
荊夫人道:“什么刺激,這可是禮儀。”
“禮儀?”
姬定稍一沉吟,突然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