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的望著那大黃狗碗里的豬肉流著口水,而就在這時,周獵戶家土墻拐角突然沖出一個小小的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咬在了放在狗碗中的野豬肉,生撕下一大塊肉,嚼都沒嚼便吞進了肚子里。
驀然被搶食,對于一向護食的大黃狗來說,這還得了?
當即便是大怒,張開大嘴便咬向那黑影。
黑影不是旁人,正是那村中小孤兒周安然!
面對大黃狗的攻擊,小孤兒周安然半點不懼,也半步不退,只伸出一條胳膊送進大黃狗口中,任其死死咬住,犬齒深深陷進血肉,插在骨頭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鮮血瞬間淋漓。
這邊小孤兒嘴卻半點未停,眼眶赤紅,狼吞虎咽般的瘋狂撕咬著狗碗中噴香的野豬肉。
眼見得自己的野豬肉不斷減少,大黃狗的眼睛一時間也紅了起來,搖頭猛甩,愈加拼命的撕扯著小孤兒周安然的手臂,眼見得大塊血肉被撕扯下來,露出白森森的白骨,那小孤兒依舊未曾松口后,那兇殘的大黃狗反而有些心生懼怕,不過很快那一絲畏懼便又被憤怒覆蓋。
大黃狗猛地松開咬住小孤兒周安然手臂的大口,直直向著其咽喉撕咬而去,這一口要是咬住了,恐怕小孤兒周安然的一條命也就去了。
可是在面對這生死危機,小孤兒周安然卻半點不懼,他的眼中全無一絲對于死亡的恐懼。
有的,只是能夠做個飽死鬼的滿足、喜悅和潛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痛苦、解脫。
“孽畜,住嘴!”
平地里突然炸起驚雷,同時更有一顆鵝蛋大小的石子破空飛來,打在大黃狗的狗頭之上,直打得其嗚嗚慘叫,猛地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原以為自己要死了的小孤兒聞言也不禁一臉呆滯的轉頭看向驚雷炸響處。
原來,是村里的老藥師梅有用梅老頭兒!
說起這梅老頭兒,倒是頗有一番值得一提之處。
其人不是小泥村本土人士,乃是幾年前小孤兒母親剛病死不久,才從外地游歷而來,聽其自稱乃是一名赤腳游醫,醫術家傳,這些年很是游歷了一些地方,見識廣泛,會點拳腳功夫,醫術尚可。
這臨到老了,走不動了,就想找個地方埋葬朽身,恰好這小泥村雖然貧瘠但是還頗合他意,也便就此留了下來。
平日里村人有個風寒感冒,外傷骨折找他的話,只要報酬夠,都能夠藥到病除,所以這梅老頭兒在村中頗受人尊敬。
小孤兒平日里無事做時,也會幻想如果這梅老頭兒早些來村里,自己母親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但,這終究只是假如。
“他奶奶的,誰敢欺負老子家的大黃?”
驀然間,老舊的木門突然被踹開,從屋子內走出一名長得虎背熊腰,腰纏獸皮,絡腮胡子,面目兇惡的壯漢。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