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慘叫的大黃狗突然間找到了主心骨,嗚嗚咽咽的跑到了壯漢腿邊,極為乖巧的用狗頭蹭著壯漢褲腳。
“乖,大黃,老子一定替你找回公道!”壯漢向著一旁吐了一口唾沫,用手拍了拍大黃狗的頭顱,旋即抬頭四處環顧。
這時,那身材中等,腰背微微佝僂的梅老頭兒背著雙手,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道:“周大牛,你家這大黃狗是我打得,你待如何呀?”
“啊呀,是梅藥師呀,您老人家怎么來了,快快,屋里請,恰好今日打了一頭野豬,一定要請梅藥師好好吃一頓。”
正是周獵戶的那壯漢神情驟然一變,咧開大嘴,牙縫里還沾著許多野豬肉絲,嘴邊也有著泛光的油漬。
“免了吧,老夫對這些葷腥不大感興趣,只是今日看這小孤兒實在可憐,再不出手恐怕就被你家大狗給咬死了,所以才多管了一次閑事,不過也算是為你周大牛積了陰德,所以這事就小事化了如何?”梅老頭兒一瞥周大牛,淡淡道。
“這是當然,大牛還要多謝梅藥師您替我管教大黃呢,而且當初大牛入山不小心被那毒蛇給咬了,要不是梅藥師您的救助,大牛早就去見閻王爺了。”周大牛忙不迭點頭哈腰道。
“那就好。”說罷,梅老頭兒不在與周獵戶多說,而是轉身看向那小孤兒周安然。
“你這小子倒是有趣。”
梅老頭兒輕輕搖頭,只覺好笑。
便見得此刻在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后,那小孤兒非但沒有驚慌逃竄,反而依舊抱著放在狗碗中的野豬肉狼吞虎咽著。
就在梅老頭兒和那周獵戶說話的一會功夫,碩大的一塊野豬肉已經沒剩多少了,那小孤兒明明肚子都已經脹了起來,滿嘴流油,每一次的吞咽都極為艱難了。
但是他卻依舊沒有停嘴,那樣子好似真的要撐死了事一般。
“夠了,再吃你小子不死也要去半條命,你久餓之下猛然吃得太飽再加油膩,無異于自尋死路!”梅老頭兒一把抓住了小孤兒的后頸窩,微微用力便將之提了起來。
“放……放開我!”小孤兒嘴里含著肉,說話含糊不清,兩只小腳胡亂踢著,神情兇惡,咬牙切齒,真像一只野狼崽子。
“小子我看在不管你,過不了多久,村外亂葬崗便又要多一座土包了,恰好老夫新開墾了一塊藥田,缺一個挑糞澆水,打理藥田的童兒,看你小子挺有趣,要不要來試試?”
“先說好,老夫不是什么善人,不會白養閑人,每天給你安排的事情必須保質保量的完成,要是完不成,就別想吃飯!”
“另外藥材嬌弱精貴如千金小姐,要是你不小心給我弄壞弄死了,一次兩次也就是打斷腿,過了三次,那你便直接去村外亂葬崗躺著吧。”
“行,要是弄壞了藥材,你直接打死我便是!”那小孤兒聽聞梅老頭兒的一席話后,大喜過望,趕忙應下。
村里其他人是有了上頓沒下頓,可是小孤兒周安然是直接連上頓都沒有,不過至此之后,這種可能今晚睡了,明早就再也無法起來的日子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