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公文包遞給一旁的妻子,青石簌換上了室內鞋。他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京也他還沒回來嗎?”
銀子點了點頭,“在屋內呢,書塾的老師,每天都會布置功課。”
她的目光有些怨氣,似乎在訴說著:‘為什么你身為京也的父親,卻一點也不知道孩子情況?’
“是嗎?”隨手將眼鏡取下,放在桌子上的青石簌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對上妻子投來的目光,即便剛剛退下眼鏡,視線不清,他也有些坐如針氈的不安。
“那個,銀子,我去看看京也他。”剛到家還未好好休息的他,連忙慌張的拋下這句話,朝著里屋走去。
“京也?京也?爸爸來……”
“哐當~”
可他剛走到兒子的門前,門就從里面關上了。
“咚咚~”
“開門啊,是爸爸回來了,京也?”
“咚咚~”
“……,他們說我沒有爸爸。”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委屈的稚嫩聲音從門后傳出來。
“誰說的,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嗎?京也怎么會沒有爸爸呢!”
“可是,每次的書塾的聚會,爸爸都沒有去過。即便我和他們爭吵,想要證明,可他們說:‘總會來一次的吧?如果一次都不來的話,那也算是父親嗎?’”
“……,他們說的,沒法反駁!!”
“為什么?”
“我的爸爸,和他們的完全不一樣呢!”
“咔嚓~”
門打開了一道縫隙,噙著淚水的目光,從縫隙中投了出來。
青石簌對上那道目光時,心中微微一顫,本就模糊的眼睛,瞬間有些濕潤。
一道聲音在內心響徹著。
“青石簌二十三年的人生,太差勁了!”
是啊,因為加入了最厲害的小說社刊,他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已經很久沒有注意到家人們的感受了。
青石簌默默垂下了手,搖了搖頭,失魂落魄轉頭朝著銀子走去。
“怎么了,親愛的。”
“沒事。”
“對了,銀子!這周我會去見社刊的一位老師,要出門兩天,家里的事就拜托了。”
“可京也那邊?”
青石簌有些沉默,擦拭著眼鏡,緩緩戴上:“作為一名編輯,我的工作不能因為個人情感而產生動搖。”
一旁的銀子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青石簌頓了頓,抬了抬鼻尖的眼鏡,笑著說道:“見完了蘇老師之后,我就辭職好了。”
銀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支支吾吾的說道:“可……可是。”
“我早就該補償你們的。對了,你不是想回鐮倉老家看看嗎?”
“這一次辭職之后,我們就一起去好了。”
“還有,老家那邊的叔叔也要去拜訪。我記得,他好像還是個鼎鼎大名的醫生呢。”
“還有,銀子,我們該買些什么東西上門,才合適呢?”
“……”
青石簌笑著笑著就哭了,目光躲閃地,說著不停。
銀子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二十三歲的他,卻是全社最火的作品,《柯南》的編輯。
如果這一次辭職的話,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會白費。
幾乎說是斷絕了自己二十三年的人生、事業,而選擇了家庭。
妻子銀子伸出手,溫柔地撇過他的頭,一雙眼睛含淚笑著。
“親愛的!謝謝你!”
抬頭湊了上去。
……吻了一會兒,銀子便抱著他的腦袋,輕輕地拍著后背。
哭吧,
斬斷自己人生的痛苦選擇,即便是男人,也要像孩子一樣哭出來才行啊!
……
至于此時的蘇鳴,他已經來到了東京府的臨時住所,等待著和青石簌的會面,他接到的任務——就是前往鐮倉調查人類失蹤事件。
等到交代完自己的事情后,就出發前往鐮倉。
但他這樣的行為,在狗蛋,不對,如今叫做小黑球的鎹鴉眼中,就是不務正業的行為。
所以一路上,這只笨鳥一直圍繞著蘇鳴“呱呱呱”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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