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倫要見的人名叫盧俊義,說這個人的身份敏感,是因為他祖上盧璇還有一個叫柴熙海的名字,乃是周世宗七子。
當然,隨著大乾承平日久,盧俊義的身份也不怎么敏感了,秦構的爺爺還想著找一找周世宗的后人,讓其當個廟祝官,到秦構的父親那,因為死得早,連半點好處都沒有給周世宗的后人,而秦構根本就把這事給忘了。
所以正常情況下,只要盧俊義自己不怎么張揚,再過幾代人就能當個尋常富戶了,可這盧俊義不一般,總喜歡提自家身世和什么丹書鐵券,好像那是什么好東西一樣。
并且,雖然盧俊義靠著祖上余蔭有不少家財,但在大乾開始施行新政,注重商業的時候,這位主并沒有借此發大財,只能說是勉強跟上了時代。
之后到了如今大乾開始打擊商人的時候,盧俊義因為自己比較敏感的身份,加上大手大腳,或者說仗義疏財的性格,盡管家中還有頗多余財,但錢還是一天比一天少。
更別說現在大乾自耕農基本不存在,大乾朝廷對那些占據大量土地的豪商要求越來越苛刻。
不善于經營的盧俊義盡管手里有大片土地,產出卻也不怎么可觀,年景不好時還會在土地上虧錢。
所以在大乾要建立米國的消息傳出去后,盧俊義就不知產生了什么想法,直接放話出去,自己要變賣家產,去米國當米國人。
這消息自然引來了大片商人,畢竟同樣的資產,在不同人手里有不同的效果,更別說盧俊義手里的都是各種優良資產,范倫也是盯上了盧俊義手里的資產。
到地方看了之后,范倫頓時心里大喜,他經商多年鍛煉出來的直覺讓他明白,他這次來絕對能撿大漏。
那盧俊義派過來給他談生意的是個膀大腰圓的莊客,帶他去看盧俊義名下各類資產的時候,也不想著遮掩一下那些資產的弊端,就只是把他帶過去,讓他自己看,更不想著怎么和他討價還價。
在范倫挑毛病的時候,更是擺出一副愛買不買的態度,范倫說得多了之后,更是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不過,那莊客到最后還是沒有動手,因為現在大乾的行政力量可比以前強太多了,他要是敢動手,罪行絕對遮掩不過去,就是落草為寇,也沒有哪個山頭可以收留他。
因為對經商威脅頗大的各地盜匪早就被大乾朝廷清理一空了。
總之,范倫見到的一切,都讓他有一種回到十幾年前的錯覺,因為那時候的他和現在盧俊義的作風差不多。
為了收拾那些欠債不還的佃戶和自耕農,同時也為了把分配到他頭上各種徭役和苛捐雜稅轉嫁到那些小民身上,并且也為了在治安不好的情況下抵御一些強人。
他那時好吃好喝地供養一些敢打敢拼的莊客,同時和那些與當地盜匪有關聯,實力比較大的地痞無賴打好關系。
不過那些東西在大乾施行新政以后,他早就丟到不知哪去了,現在他過來和盧俊義談生意,身邊就帶了幾個可以幫他打理生意,將來在這里經營產業的經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