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氣嗎?
出氣。
這兩人從第一次見面,就咄咄逼人,各種陰陽怪氣,連帶其他人,明里暗里羞辱自己。
如今自己挖坑跳進去了,許清宵難不成還搭手救他們?
許清宵直接落井下石,讓他們狠狠地記住這一次。
也讓所有人知曉,他許清宵的脾氣。
當真以為自己是沒有脾氣是吧?
“許清宵!你狂妄!”
此時,嚴磊終究是忍不住了。
他給過許清宵機會。
他知道許清宵有氣,但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他惜才,可許清宵不珍惜。
“我許某何來狂妄?”
許清宵直接轉身,注視著嚴磊,聲音之大,不弱于嚴磊。
這一刻,大堂沸騰。
許清宵與大儒叫起來了,這簡直是天大的事情啊。
一位是千古大才。
一位是儒道大儒。
這兩人碰撞在一起,在眾人眼中看來,不亞于流火落地。
“張恒固然有錯,可你已當眾羞辱,你將心中之氣,宣泄在他人身上,老夫勸言,你卻不尊老夫,此為狂妄。”
嚴磊厲聲喊道,目光怒視許清宵,這一刻他真的動怒了。
“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嚴儒只看到我欺張恒,那方才張恒欺我之時,你為何不來狂妄之詞?”
“天明書院,多少學生明嘲暗諷之時,你為何不來狂妄之詞?”
“他二人于樓宴之下,羞我辱我,我許某人忍下。”
“樓宴之上,我為好友請求,得之責備,我許某人忍下。”
“慕兄是我好友,為我多說一句,客套一番,卻被你當眾羞辱,身為世子,乃為皇親,但在你面前,如螻蟻一般。”
“嚴儒口口聲聲,律法如山,圣意如天,今日樓宴,他們二人有何資格上座?”
“眾人不言,只因嚴軍與你沾親帶故,你不言,也是因沾親帶故。”
“學生敢問,嚴儒之嚴,是否只對他人,不對親朋?”
許清宵一番話,字字珠璣,嚴磊聲音大,他許清宵聲音更大。
當聲音落下,所有人都咽了口唾沫,眾人體肌生寒,毛骨悚然。
許清宵這簡直是撕破臉啊,直接開始訓斥嚴磊。
聽到許清宵這番言語。
嚴磊大儒氣得手掌顫抖,但許清宵說的一字沒錯。
實際上嚴軍落坐下來,他本來是想要讓他們下去,可想到畢竟是自己侄兒,若是當眾趕他們下去。
有些難堪。
他是大儒,并非是圣人,即便是圣人也有情感,自然他沒有多說,只要自己侄兒沒有做錯什么就行。
可沒想到被許清宵抓住機會,怒斥自己一番。
這些年來,只有他訓斥別人的份,哪里有人敢訓斥自己?
“好!”
“嚴軍,你才德不行,落于上座,的確難以服眾,下去。”
嚴磊開口,而后起身看向眾人,深深一拜。
“諸位,嚴軍之行,乃老夫之過錯,老夫往后,必自省嚴謹,還望諸位諒解。”
嚴磊不愧是大儒,直接起身向眾人致歉。
不過眾人也徹底明白,官差打人之事,徹底死局了。
許清宵如此激怒嚴磊,又當中撕破臉,讓嚴磊難堪,對方也絕對不會放過此事。
打擊也好,報復也行,總而言之,這件事情無法善終了。
眾人點頭,他們不敢參合,只能點頭,大儒對他們一拜,他們也全部拜了回去,實在是不敢承如此大的禮。
在場眾人,唯許清宵和慕南檸兩人沒有回之。
張恒嚴軍更是羞愧難當,但他們也知曉現在是什么局面,為了保全嚴儒,起身也向眾人致歉。
“諸位,是嚴某愚蠢,無德無才,倒也是玷污了上座之人,尤其是玷污了許兄。”
嚴軍還是不服氣,他開口致歉,可言語之中依舊帶著譏諷。
此話一說,萬安國徹底坐不住了。
“嚴軍,不要在胡言亂語,滾下去!”
他怒斥道。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找許清宵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