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好,鄙人乃這間當鋪老板,觀先生之年輕,想必是剛從外國歸來?”
“是的,剛從英國歸來,今日剛到首都。”
“鄙人觀這塊手表,做工之精致,實乃罕見,不知先生是要賣還是只做抵押之用?”
“賣又如何?抵押又如何?”
“賣之則不悔,抵押猶可回。”
“能賣多少?能抵押多少?”
老者思慮片刻道:
“賣作價60大洋,抵押作價30大洋,月息四厘,待息滿于價,則物不可取!”
湯皖想了又想,也不知道60大洋相當于多少錢,便問道:
“敢問您店里伙計月薪多少?”
“掌柜月薪10個大洋,普通5個”
見老板這么說,湯皖大概明白了,相當于21世界,普通員工一年的工資收入,高級白領半年的收入。這塊表當時花了差不多10多萬,以民國的物價來算,也差不了多少。但是誰嫌錢多呀,思索片刻之后,佯裝憤怒道:
“我這塊表當時再英國花了1000多英鎊,那邊普通人的月薪才30多英鎊,敢問莫不是欺我愚昧?”
老者心里暗叫一聲不好,這年輕人不好糊弄,不過臉上卻毫無波瀾,道:“物品無全然之新,須折損,又遠在英國,無法承擔后顧之憂。”
“請給一個實際價格,否則我立馬去下一家詢問。”演戲么,誰不會,只要是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之后,誰心里沒點小九九。
“賣還是抵押?”
“賣!”
“好,最高出價65大洋!”
見老板立馬提高5個大洋,也就是普通人一個月工資,出于社會的毒打經歷,湯皖心中斷定,還有漲價空間,于是道:
“100大洋!”
“這不可能,斷然沒有此高價!”
“所以呢?”
“70”
“哼哼!”湯皖不說一句,起身拿起手表,作勢要走。待走到門口,只聽見老板急促道:
“先生稍等,最高90大洋,現結,如若先生還不滿意,可就此離去,鄙人不敢再有挽留之詞!”
見火候差不多了,估摸著確實是老板能出的最高價格,湯皖也就不在堅持,于是就以90大洋的價格成交!
大約20分鐘后,老板端來一個大木匣子,里面剛好擺了90塊大洋,也就是俗稱的袁大頭,手里掂量之后發現著實不清。
見湯皖眉頭緊鎖,老板上前道:
“可是有什么紕漏之處?”
湯皖也是如實道來,第一這太重了,攜帶不方便。二來,亂世年代,誰tm隨身帶著別人好幾年的工資到處晃蕩,嫌活的不耐煩了。再者,這老板剛開始不太誠實,而且以前沒有接觸過大洋,保不準里面放幾塊假的,就虧大了。
老板聽聞后,道:
“此事還辦,不遠處有銀行,可存之,后自取!鄙人親自陪先生前往。”
湯皖倒是沒想到這么一折,于是便靠著唯一的手表換取了在民國的立身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