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菊長的心里,歷來扛槍上陣都是大老粗干的活,若是真有一天需要這些文化人扛槍上陣,那就說明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
想到這里,菊長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對勁了,怎么忽然變得有些惺惺作態,變得有些文里文氣了。
大概是憋在心里久了,也沒個能說話的人,所以才會如此,不過菊長又一想到,自己好歹也算是半個文化人,有這樣的惺惺作態,也在情理之中。
“哦!“菊長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腦袋,懊悔道:“光給你說那些破事了,差點忘記給你講正事了!”
“什么事情?”湯皖好奇道。
“勞資前幾天和老范聊天的時時,順便說起了你的事情。”菊長見湯皖不知道老范是誰,就又解釋道:“就是教育部的總長范靜生。”
“哦!”湯皖恍然大悟道。
“勞資順便和他提了一嘴,就是你那個學校教師編制的問題,他讓你這幾天去找他一下。”菊長無所謂的說道,像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但是對湯皖來說,卻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立刻就來了精神,趕緊給菊長斟上一杯酒,感謝道:
“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是個好消息,正好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小事,都是小事,勞資想的是,與其錢花在給那些軟骨頭身上,倒不如給你這學校的老師,至少你人品沒的說!”菊長無形之中,再一次鄙夷了那十幾個人,卻也是對湯皖信奈有佳。
一想起這十幾個人慫樣,菊長心里就沒來由的生氣,當即就罵道:
“日踏馬的,讀書人的臉都丟光了,勞資只往那一站,你猜這么著?”
“怎么了?”湯皖不解道。
“勞資什么話都沒說,一個個就爭先恐后的互相檢舉,揭黑料,跟身上沒骨頭似的,看的糟心,真是當漢奸走狗的料子!”菊長唾棄道。
“亂世之人,為求生路,很多人都會昧著良心的,以前有,以后也會有,任何時候都不缺這種人。”湯皖說起這段話的時候,腦子里浮現出了很多事例。
然后,又補充道:
“不單單亂世有,就是盛世也會有這樣的人,古往今來,歷來如此,能耐何?”
“反正別讓勞資遇到,保準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菊長冷哼道。
“吃菜,你來,光顧著說話了!”湯皖打岔道,“別讓這些人餓了肚子。”
菊長大肆的發泄一通,心里好受多了,飛快的一頓風卷殘云,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就是這樣的人,一個捉摸不透的人,湯皖不禁想到,像菊長這樣的人,應該還有許多吧,只是還沒有遇到能讓他們追隨的那一道光而已。
“不過快了!”湯皖又欣喜道,不由得舉起杯子,對著月光吟詩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我沒有三人作陪,但是有兩個時空作伴,也不算孤單。”
翌日,湯皖掐著衙門上班的時候,心里惦記著菊長昨晚說的話,滿懷欣喜的去找秋明先生。
因為今天還需要秋明先生打個掩護,便是要爭取一些福利待遇,既然機會來了,豈能不多撈一些。
秋明先生剛好上午沒課,一看到湯皖來了,立刻大倒苦水,迎面就指著湯皖輕責道:
“好你個湯皖之,昨天在剛把我放倒,怎的,今日又想把我放倒?”
湯皖先是行禮,而后特意解釋道:
“秋明先生,我今日來,可不是喝酒的,而是有大事需要你相助。等辦完了這件事,想怎么喝就怎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