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對時任京津警備總司令的王士珍說道:“老王,勞資不針對你,跟你沒關系,你別瞎插手。不過你得去告訴黎黃陂一聲,要他立馬解散國會,重組議憲機關,把啟瑞請回來,另外解除支持帝制那些人的罪名,否則勞資就帶兵沖了他的水晶!”
這一招“清君側”立刻就讓黎黃陂騎虎難下,面面相覷,愁容滿面,沒了頭緒。
之前就有人向黎黃陂提議讓張勛帶兵來首都,奈何黎黃陂知道張勛這人愛好搞復辟,怕出事,就一直壓著。
現在被倪嗣沖這么一欺負,繼任啟瑞職務的李經曦因與張勛是老相識,就乘機向黎黃陂再一次提議道:
“黎老總,我覺得還得讓張勛來首都,一來倪嗣沖和張勛是兒女親家,倆人好說話;二來九省鬧單干,張勛不在其中。而且張勛作為‘十三省同盟’老大,還是有一定威信的。”
于是,黎黃陂在各種套路中,終于是下定了決心,讓張勛來首都,進行調節,這才最終有了這么一出鬧劇。
張勛扶持普益復位,發現第一個響應的是自己的,果然是兒女親家倪嗣沖,于是,大手一揮,封了倪嗣沖一個‘徽州巡撫’的官職。
感恩涕零的老倪立刻更換門庭,撤了五色旗,掛上了龍旗,擺上了香案,穿上事先準備好的朝服,朝著首都城的方向,來了一個三叩首,以謝隆恩。
只是早上老倪興高采烈的掛上了龍旗,當了一個大官,老倪家總算出人頭地了,到了下午就發現了事情不對勁,為啥呢?
因為,老倪發現,當初一起在彭城簽字的‘十三省同盟’,除了自己這條大魚和其他邊邊角角的幾條雜魚聲援張勛,其他的大魚都在按兵不動。
并且,從下午開始,全國上下,鋪天蓋地,劈頭蓋臉的轉而就開始噴自己,火力之猛,甚至超過了噴黎黃陂和啟瑞。
這讓老倪徹底懵逼了,搞不清楚形勢了,不過不要急,隔壁的馮國璋眼睛尖著呢,派人去金陵問此時還是蘇省督軍的老馮就行了。
派去的人第二天慌慌張張的跑回來,大喊道:“不好啦!不好啦!隔壁老馮變節啦,老馮反對復辟!”
恰逢此時,啟瑞率隊在,馬場誓師,通電全國,要組建“討逆軍”錘張勛,定三造共和之名!
老倪被眼前變幻莫測的局勢徹底搞混了,不過不著急,啟瑞已經發出了明確的信號,那就是要搞張勛。
本著跟著大哥混——準沒跑的原則,老倪當即派人又悄悄掛上了五色旗,與龍旗并列,干起了墻頭草的勾當。
一方面派人聯系隔壁金陵的老馮,相約一起組隊抄張勛的老巢——彭城;
另一方面給張勛發密電,說道:“不好啦,親家,這幫人不講信用,我幫不了你了,你最好還是先溜吧。不過你留在彭城的25000人,便宜了隔壁老馮,還不如便宜我,我先替你收了!”
張勛收到老倪的密電后,差點吐出一口血,接連被老馮賣了五次,最后還被自己最信任的親家給賣了,直呼:“老倪、老馮,真不作人也!”
氣呼呼的張勛,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索性正面與啟瑞剛一波,招來了手下,立刻組織5000辮子軍,要在城外決戰。
然后又偷摸著派人去平津取回當初一起在彭城簽字的黃綾,大家上面可是清清楚楚都簽著字呢,這就是張勛的護身符,大不了魚死網破,公布出去。
結果,派去平津的人回來后,告訴張勛,那條簽字的黃綾被老馮花20w大洋,偷摸買通了人,拿走了。
事已至此,張勛明白,自己沒有退路了,唯有背水一戰,干掉啟瑞的“討逆軍”,才有一線生機,站起來,憤喊道:“來吧!干吧!”
從張勛宣布復辟開始的隨后幾天里,國內局勢風云突變,許多墻頭草的騷操作震驚了世人,刷新了三觀。
撤五色旗,掛龍旗,掛五色旗與龍旗共存,撤龍旗,宣布反對復辟,這一套流程下來,就屬老倪干的最溜。
啟瑞的“討逆軍”一起,眾人都知道,張勛的日子不長了,于是,大家伙紛紛開始了行動,生怕落后一步。
首先是倪嗣沖和馮國璋要搞張勛的老巢,盯上了剩下守家的25000辮子軍。
然后便是氣呼呼的直隸都督曹錕,宣布反對復辟,要起兵聲援啟瑞,搞張勛。
為啥曹錕生這么大得氣呢,因為張勛只給曹錕封了一個直隸都督,給他自己封了直隸總督。
換言之,曹錕職位降低了,成了張勛的手下,豈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