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來了,就是貴客,李兄弟,快快里面請!”
說著,就把門口讓了出來,請銘卿進去。銘卿知道,戲剛剛開始,不進去,也不行,就坦然客氣的往里走。
李安和李誠緊跟在李銘卿身后,硬怵著頭皮往里走,心里甚是畏怯,手腳止不住哆嗦……他們誰都不想來的,但是銘卿在哪里,他們就得在哪里,哪里由得他們自作主張。
正屋的門大開著,宋仁生引著銘卿主仆進來,正當面擺著一張大桌子,桌面蒙著塊藍布子,上面擺滿了碗盤,進進出出的有人繼續在往上擺,大大小小的碗盤盛裝著什么雞鴨魚肉,似乎做得很講究,可終究看來有些拙劣,比起家里的廚子做得差得遠了。桌邊擺著醬色海碗和幾壇酒。桌邊的凳子各式各樣的都有,大小、款式、顏色、新舊均各異。正對著酒桌的正里面,有一張椅子,上面鋪著一張破狗皮,那大概就是大當家的正座。
分賓主落座。李安和李誠不敢坐下,緊貼銘卿站著。席間,銘卿發現,這位宋仁生,不僅談吐頗有學識,而且骨子里很重義氣,但不知為什么,卻總給人殺氣騰騰的感覺。宋仁生并沒提他那讓鄧四兒念念叨叨的干妹妹,席間只對銘卿的為人贊賞不已,對他給予的救死扶傷的義舉一再表示感謝。并提出有什么需要他出力的,山上的弟兄們在所不辭。銘卿也爽快答應并道謝。
銘卿不敢多飲酒,宋仁生也不勉強,而他自己也很矜持,只是招呼弟兄們多喝。雖然李安和李誠也被招呼喝酒,但是他們一口也不敢喝,相互使眼色,裝裝樣子。他們怕一口下去,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門外暮色沉沉,天色不早,銘卿見宋仁生沒什么別的表示和說辭,且酒足飯飽,要告辭。
見客人要走,宋仁生也不為難,就爽快的讓鄧四兒帶了幾個人點了火把送銘卿他們主仆三人下山。順利離開了山寨,銘卿松了口氣,李安和李誠也把心安放回原處。
鄧四兒喝得有些醉了,路上不住的嘀咕:
“怎么大當家的怎么不讓她妹妹出來,讓大伙見見……讓你見見。他干妹妹,唉,李老爺,你白來了,看來大當家的是不打算招你做干妹夫了……大當家的,怎么說話不算數,讓你白跑一趟了……”
銘卿一句也沒聽見鄧四兒的咕囔,滿腦子都是怎么對付這伙土匪的策略糾結。快到城里了,他忽而問鄧四兒:
“四兄弟,山上的弟兄確切的人數有多少?你看大當家的對我這樣好,我總該有所回報,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為弟兄們做的東西,我要給山上兄弟每人備一份。”
“咳,你可真是個大好人!不算女的,有八百零六人。我跟你說,其實你也不用每人都給。大都是些混球,你……你只管我給這樣的就行了,其他人的么……”
“嗯嗯,好,我知道了。你們就送到這里吧,我們離城不遠了,多謝幾位兄弟了。今天太晚,否則當請幾位到府中歇息一下再回走。”他怕鄧四兒借著酒當著自己的面亂說,給鄧四兒,也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就搶過話,客套了一下,徑直走了。
鄧四兒之外的幾個土匪看他走遠了,就罵:
“也不給爺幾個賞錢,害的爺白走了一晚上的路。奶奶的……”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