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將軍看著不太聰明的亞子……]
少女搖了搖頭,撿著偏道走,繞過了巡邏的守衛,回到落月軒時,耳邊已經盡是蟬鳴了。
她推開臥房,被褥一掀,見小宮女哭了滿臉未干的淚痕,擰著眉昏睡了過去,便將人扛去了柴房,同那小太監做了個伴。
“真麻煩,又得多養一個人了。”任要蓁換去一身行頭,踹醒柴房里的一男一女,讓他們給自己燒了沐浴所用的熱水。
兩個奴才怯生生地往浴桶里倒水,你進我出的,不時抬眼偷瞄端坐在梳妝鏡前的女子。
任要蓁用木梳梳順了頭發,見他們干完了手頭的活,站起身,步步生蓮地走向他們。
“你們說本宮慘不慘?想要找人伺候,還得五花大綁綁兩個來,結果,你們還不樂意,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兩個小家伙哆嗦著唇瓣,有些說不出話來。
在他們看來,這皇后已經是瘋癲了。
任要蓁冷笑一聲,又把二人劈暈,塞了臭襪子,五花大綁,吭哧吭哧地抗回后院的柴房。
“ook,見過我這么慘的皇后么?”
[宿主,ook之前也帶過幾屆宿主,但都沒有哪個敢像你這樣玩的,嚶……]
任要蓁哼了一聲,關上門,褪去衣物,取出向系統商店購買的牛奶美肌液,往木桶里滴了幾滴,清水立刻變成了雪白乳狀的液體。
整個身體沉如浴桶,任要蓁微闔美目。
一炷香后。
“吱呀——”
“咔嚓——”
前門有動靜?
耳邊鉆入門外傳來的細微聲響,任要蓁從浴桶中猛地睜開眼,聽那聲音漸漸逼近自己的門口。
“咚”一聲,房門被迅速推開又帶上,任要蓁從水中抬出纖白長腿,玉足一挑盆邊的衣物,干練地從水中站起,衣物恰好落到肩上。
她優雅地伸出手攏了攏衣襟,正欲轉身時,一把長劍從腦后破空襲來,擦過耳畔,削下一寸烏發,輕飄飄落入浴盆水面。
“別動。”
身后傳來沙啞透了的男音。
任要蓁動了動鼻頭,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再看此人持劍不穩,微微抖動,怕是受了傷。
“閣下是何人?深夜跑到本宮的落月軒來,難不成是要刺殺本宮這個落魄皇后?”
男人喘了口氣,氣息不穩:“便只有此處,那些人連查都不會查了……”
哦?聽他這般說,任要蓁以為他很了解宮中事宜。
是宮里人?
細品這番話,她猜測對方是個逃犯,也同時斷定對方不會殺害自己,于是緩緩轉過了身子,全然不顧又貼近了肌膚幾分的刀刃。
夜行衣?刺客?她有些意外,隱隱覺得此人來得蹊蹺。
“公子這番話,還真是讓本宮好生傷心。”她眼角帶一絲薄媚,完全沒有傷心的意思。
來人是一襲夜行衣且不露臉的青年,看清任要蓁的模樣,他微微失神,連握刀的力氣也驟然削減了幾分。
任要蓁脖間一輕,莞爾一笑:“公子,同是天涯淪落人,不若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她的話語帶了點蠱惑人心的味道,粉白柔荑漫不經心地撥開了劍刃,旋即又扶住桶沿往外跨去。
那黑衣蒙面人瞳孔驟縮,竟是迅速別開了臉。受了少女的刺-激,他又猛地向后靠去咳喘了好幾聲。
任要蓁忍不住笑出聲,抽起衣物背過身,一件件往身上上套去,等穿好了,這才走向門腳那處捂著胸口的男人。
男人似乎很痛苦,可縱使虛弱至極,在發現少女赤足接近時,還是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任要蓁微頓了一步,輕輕揮開他此刻軟綿無力的出劍,低下身子,在他頭頂輕聲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