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批完了嗎?”皇帝坐在搖椅上略表關心。
“批完了。”皇后坐下了。
皇帝聽了,馬上坐直身體:“那咱們聊聊正事,靳登科和五小姐這事兒怎么辦?”
“如今這邢府五小姐,是吃定了靳登科,非他不嫁,皇上,這可是你攬下的活兒!”皇后伸出手腕,小宮女輕輕為皇后摘下鐲子。
“朕現在又不想讓邢府五小姐嫁給靳登科了,他雖然嘴碎愛進諫,但畢竟……那是朕表弟。”皇帝站起身推開小宮女,為皇后卸下鳳冠,“朕可不想有五小姐那么個弟媳婦。”
皇后溫柔地看著皇帝:“皇上……金口玉言,靳登科沒回來可以,可他回來了,這事兒邢府占理兒。”
“哎,你說這個靳登科,沒什么事兒跑回來干嘛呢,為了娶那個悍女嗎?”皇帝埋怨道,“這要娶回來,和蘭妃打個麻將,整個后宮都遭殃啊!”
“皇上,誰讓靳登科的親祖母是您的姑奶奶呢,要是沒這層關系,靳登科敢回來么?”
皇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黑透了。
邢嚴身為大理寺卿,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靳老夫人一身脾氣,否則當年也不會一氣之下私奔離京。
就看……五小姐和靳登科是什么態度了。
……
邢嚴府。
柳條條,風細細,花蕊嬌羞,橋上佳人立。
皇后親臨,在邢嚴府上賞花,各府命婦帶著子女前來陪侍。
皇后暗中細瞧,五小姐的確艷壓群芳,只是那脾氣——
“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嗎?小心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五小姐大吼著,一個刺拳將少年打入湖中。
少年從湖中爬出,口中銜著水草。
五小姐一個掃堂腿將少年踢翻:“快道歉。”
少年怒罵:“道什么歉,女瘋子!”
五小姐又一巴掌扇過去:“快說,五小姐您溫柔賢淑,實是我錯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少年哭著低頭道:“五小姐您溫柔賢淑,實是我錯了。”
遠遠地,一個命婦站起,走過來拉起少年的手,仔細瞧了瞧,瞪了五小姐一眼:“沒教養。”
命婦和少年命人叫了馬車,和皇后說了聲告辭,直接就離了邢府。
其余命婦臉上也露出不快,邢嚴夫婦還賠罪著:“孩子還小,胡鬧,打著玩兒呢。”
皇后溫柔地笑著道:“邢大人,您看這眾少年中,誰是五小姐佳婿?”
邢大人臉紅著不敢抬頭:“這個得看小女……”
……
靳宅。
肅然有序,風雅無邊。
皇帝親臨,在靳宅賞花,朝廷命官帶著子女前來陪侍。
“來,靳登科,喝酒!”皇帝舉起酒杯,豪氣灑脫。
“臣——不會喝酒。”靳登科一臉正氣。
“來,靳登科,咱們賭一把,你先擲骰子。”皇帝挽起袖子,一腳蹬在桌上。
“臣——不會擲骰子。”靳登科一臉正氣。
靳老夫人在旁邊坐著,一臉贊許:“回皇上,我靳家祖訓,歪道上的事,一律不會縱容小輩兒的。皇上還是找其他人玩兒吧。”
皇帝哈哈大笑:“靳家祖訓?靳家祖訓是不是有拐騙皇家公主這一條呢?哈哈哈哈。”
靳老夫人瞬間赧紅了臉,裝作沒聽見。
皇帝拍了拍靳老夫人的后背:“靳老夫人,別生氣嘛,開個玩笑嘛,姑奶奶。”
皇帝又招呼靳登科,大聲道:“靳登科,朕特意為你選了一些美女,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眾少女一聽,全都圍在靳登科面前:
“靳哥哥,靳哥哥,看看我美嗎?”
“靳哥哥,你抱抱我,我給你跳舞哦。”
“靳哥哥,嘗嘗我親手做的糕點,嘗一個嘛。”
……
靳登科陷入無比的恐慌之中。
連連退步。
卻又招架不住。
向后仰去。
又被眾女推得差點彎下腰。
……
卻只見五小姐不知什么時候坐在房頂上,此時大喊一聲“呔,你們都給我閃開!”
五小姐飛身而下,揪著靳登科衣領子橫拖十幾米,扔在酒席座位上:“誰再敢碰他一下,本姑娘要她好看!”
皇帝拍掌叫好:“好功夫,好功夫,你要是個男的,朕定讓你做朕的貼身太監!”
寧川看了一眼皇帝,低頭琢磨著,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