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時候徐夫子的表現來看，墨家肯定還藏著什么。
但嬴慎都讓人掘地三尺了，還是沒有什么發現。
唯一令嬴慎感到好受一些的，就是有兵卒找到墨家存放的雌竹的地點。
至少自己這一趟，不是白來。
“不管是什么，總得有人去用才行，希望墨家未來不會有用到這個秘密的時候。”
既然找不到，嬴慎也懶得再糾結了，自己是時候準備啟程了。
回去還一堆事等著自己呢。
“任將軍，多留無益，撤吧。”嬴慎朝著任囂命令道。
嬴慎只是個二五百主，自然沒權利調動秦軍。
但嬴慎也不傻，不可能真的看著嬴政把大軍全都交給衛莊。
別的不說，像原著一樣派秦軍去送死令秦軍損失慘重的事，衛莊不是干不出來。
嬴慎就是用這樣的借口，從嬴政那要了一道密旨。
覆滅機關城之前，只要是為了覆滅機關城的事，全軍上下包括嬴慎在內都需要服從衛莊指揮。
可一旦流沙真的攻破墨家機關城了，那就是嬴慎說了算。
“恕臣失禮，臣想多問一句。“
任囂看著嬴慎清秀的臉龐，面色不虞地詢問道：
”公子為何要放任墨家殘余勢力離去。“
任囂不傻，嬴慎在流沙用“鳩羽千夜”后的一系列安排。
讓任囂知道這位公子的能耐并不小。
可嬴慎能算到墨家各路人馬的動向，明明可以在暗中更好的布局留下眾人。
但結果，雖然依舊覆滅了墨家機關城，卻沒有斬盡殺絕。
哪怕在嬴慎的安排下，秦軍損失并不嚴重，但任囂覺得這樣做，對死去的秦軍將士來說，并不公平。
嬴慎回過頭看著任囂。
任囂能等到現在才問，已經是很給嬴政面子了。
但自己也不可能忽視秦軍高層的想法，嬴慎想了想，朝著任囂反問一句:
“靠殺，這些反秦勢力殺得完嗎？”
未等任囂答復，嬴慎便肯定地答復道：
“殺不完。”
要是靠殺就能讓秦國延續下去，嬴慎不介意當大秦的劊子手。
但很可惜，這樣殺下去，除了讓反秦勢力的人，更加恨秦國，沒有任何益處。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嬴慎現在總算對這句話理解地更為透徹了。
“任將軍，帝國想要覆滅反秦勢力，只靠刀劍是沒用的。”
“天下亂戰數百載，彼此間的恩怨，如果只靠殺就能清算完畢。”
“嬴慎自當不遺余力，對這些人趕盡殺絕。”
“但如今情況已然不同，大秦，是秦朝，不是秦國。”
“況且……“
自己的仁慈也不是廉價的，如果那些人聰明人，真的以為能夠利用自己的仁慈，來謀劃些什么，那嬴慎也只能說他們太天真了。
但這話嬴慎不會跟任囂說，能夠解釋兩句，已經是嬴慎看在任囂這個名字上給面子了。
“臣明白，還請公子恕臣無禮。”任囂沉吟半晌，終究對著嬴慎抱拳道。
雖然心里還是有疙瘩，但任囂至少清楚，嬴慎到底為什么這么做了。
“死去的將士的血，也不能白流，嬴慎對此自會有個交代。”
最后交代一句，贏慎不再說些什么。
秦國跟六國的隔閡，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自己任重道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