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經想好了,拖到過完年再辦,這時間還有,總能找到脫身的辦法。
被于敬亭用大喇叭廣而告之出去,一點機會沒給他留。
于敬亭如果只會用喇叭說兩句恭喜惡心李有財,那就太對不起他第一街溜子響當當的頭銜了。
穗子正納悶這家伙還能損出什么花樣,就聽大喇叭里傳來于敬亭煞有介事地清嗓子聲。
“在這個值得慶賀的日子里,我們為馬上就要結婚的李狗才和柳賤梅送上一首歌,歌曲的名字叫《世上只有媽媽好》。”
于敬亭拿起放在桌上的卡帶,把歌放了出來。
他那天來就看到有這么一盤磁帶,昨兒穗子罵李有財是不孝子,今兒剛好用這個曲子,無縫對接。
穗子聽到這個曲兒樂得不行。
于敬亭不去搞喜劇,真是喜劇界的一大損失!
穗子聽著多歡樂,李有財就多鬧心。
于敬亭今兒沒打他,也沒罵他。
可這首無情的歌,卻比打李有財還讓他上火。
昨兒他好像把穗子徹底得罪了......
于敬亭放完曲兒之后關了話筒,鄙夷地看著李有財和柳臘梅。
“等全村吃你倆菜的時候,記得叫你爹我,還有你娘我媳婦。”
結婚是要辦酒席,可全村吃菜這種詞兒,難道不是用在白事兒上?!
李有財氣炸了。
于敬亭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抽走李有財手里那個僅剩的鏡片,兩根手指捏著已經從中間裂開的鏡片,在李有財面前比了一下后,松手。
玻璃鏡片落在地上,發出了讓李有財絕望的碎裂聲。
本來一道裂痕,現在四分五裂了。
于敬亭拍拍李有財的肩膀。
“都要當新郎的人了,也得捯飭一下,配個新的吧,別讓你新娘子瞧不起你。”
“于敬亭!你欺人太甚!”李有財怒吼。
“哦?”于敬亭停下,原本調侃的眼瞬間犀利。
“欺人太甚是對人說的......你是人?”
李有財被他突然迸發的氣勢嚇得退后一步,于敬亭一把抓著他的領子,露出個讓他和柳臘梅不寒而栗的笑。
“從你們倆勾搭在一起,算計我媳婦流產的那一刻起,就要有心理準備承受老子無時不刻的報復。”
“你,你想怎樣?”李有財嚇得上牙磕下牙,街溜子怎么知道他算計穗子流產?
“你得罪老子,老子就會一直記仇,你跟柳臘梅倆混球在老子心頭拉屎,想老子放過你?原諒是不可能原諒的,老子想起來就要揍你一頓,等老子打累了玩膩了再說。”
于敬亭用不可一世的態度抱拳拱手,字字狠戾:
“祝二位,這輩子都吃不上四個菜(注一),吃飯有人喂,拉屎有人擦,走路有人推,一身大病卻長命百歲,不孕不育子孫滿堂!”
松開手,沖著李有財的肚子踹了一下。
“你憑本事把穗子撬過去老子還能高看你一眼,靠著不入流的把戲,踹你都嫌臟了腳!”
這一套活兒被他做出了猛虎下山的霸氣,他帶來的倆小弟不約而同地拍手。
此刻,他們都愿意做亭哥某的感情的鼓掌機器。
“哥,亭哥那一套,啥意思?”
“聽不懂,反正就是厲害,拍手就完事了!”
“于敬亭!你這個沒有素質小肚雞腸的男人,我已經知道錯,我也想悔改,你為什么不給我做好人的機會!穗子不是沒流產嗎?你何苦這樣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