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忙活一通,除了感動你自己,誰都感動不了,尤其是穗子,人家日子過的好好的,你非得橫插一杠。”
這要不是親姐,陳子逍會覺得有精神病。
“你懂什么?這些農村男人,婚前多忠厚,婚后就多惡心,奸懶饞滑窩里橫,蠻不講理大男子主義,外面受氣家里撒火。”
“偏激了吧?那么多農民,你遇到一個有問題的,不能說所有農民都不好。不也有很老實的農民大兄弟么。”
“老實?呵,這簡直是世間最大的諷刺。”陳麗君看向陳家的方向,嘴角劃過一抹冷冽的笑。
這世上根本不存在真正意義的老實人。
不過是窩囊廢,沒能力在外面作妖罷了。
一旦讓他們發現比他們還弱的存在,這些所謂的老實人,就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人。
就比如陳開德那個窩囊廢。
“你那女婿可不是老實人,你不是說他是個精明的男人么?也許人家就是真心對穗子呢,咱穗子可是中專生,聰明著呢,過的不好她能寫出那種春聯?”
不提老于家的春聯還好,一提,更氣了。
陳麗君昨晚就守著老于家了,一眼就認出,老于家大門的春聯,是穗子的毛筆字。
寫的是:喜滋滋迎新年,笑盈盈辭舊歲。
橫批,幸福人家快樂多。
“我培養她詩詞歌賦,她學到狗肚子里了?讀了那么多書,寫了這么個幼稚的玩意,一點水平都沒有!”
“樸素的幸福往往就是用簡單的方式表達,穗子要是覺得有人給她氣受,她能寫幸福人家快樂多?”
別人家的春聯都是什么發財啊,福氣來啊,就穗子這個,好玩又簡單,喜氣十足。
“總之,我是不會讓她走我當年走過的坑,今兒我說什么都要把她帶走。”
陳子逍知道他姐情路坎坷,在男人身上吃的虧太多,導致愛情觀扭曲,說白了,心理變態了。
對他偏激的姐姐,說不清道不明的,只能先跟著陳麗君往老于家走,這一路陳子逍都在想對策。
該怎樣阻止心理變態的姐姐提醒穗子呢?陳子逍略迷茫。
穗子不知道外面的事兒,窩在于敬亭溫暖的懷里,繼續做著被胡蘿卜水蘿卜求抱抱的夢。
突然,倆蘿卜一起喊,媽媽好熱,有人要煮了我們。
穗子激靈就醒了。
鼻翼煽動,還真聞到一些糊味兒。
難道是婆婆在燒炕?
穗子迷迷糊糊的用手探了下炕,已經涼了。
不是婆婆燒炕,那這味兒?
穗子瞇著眼坐起來,小鼻子左右聞,不對勁啊——
視線落在窗簾,眼睛驟然變大。
喜慶的牡丹花窗簾,透著火光。
火!
“敬亭,快醒醒!”穗子推于敬亭。
于敬亭坐起來,睡眼惺忪的看穗子,穗子掀開窗簾,院子里火光沖天。
“靠!”
于敬亭徹底清醒了,一邊套衣服一邊喊王翠花和姣姣。
火是從隔壁楊老四家里傳來的,燒到了于家的柴火垛。
剛好,陳子逍和陳麗君也走過來了,看到老于家著火,陳麗君血都倒灌了。
“穗子還在里面!”
陳麗君正準備往里沖,下一秒,她見到了畢生難忘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