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陌陌側臉去看她:“開始是為了讓他愛上我,起先是從未有過的滿足,但慢慢的就覺得很諷刺,再愛都是假的,那種溫柔和好,就變成了一種折磨,所以我就離開了,也不想再見到他。”
安顏靜靜聽著,并不插話。
千陌陌從床沿站起身子,她走向窗戶那邊,繼續說:“你看吧,他始終是嫌棄我的,為了擺脫我而冒大險去祛蠱,若沒有我把那縷識還給他,他只有一死。”
“還是要多謝你肯放下。”安顏待她倒沒有特別厭惡的感覺了,只覺得她可憐。
窗外的風吹進來,吹起了千陌陌披肩的頭發,只見她方才的烏黑發絲變成了如雪白色,這讓厲容森很詫異。
千陌陌說:“別告訴他,我不需要他來感謝,原本就是我自私的決定。”
安顏走近千陌陌身邊,說:“要不要試一試,他在沒蠱的情況會不會愛上。”
“不用了,他心里已經有別人了。”千陌陌轉身看向安顏,又去看厲容森,說,“我該回去了,一切都結束了,我也再不求誰來愛。”
“我們可以愛自己。”安顏說。
千陌陌輕笑,她今天這張臉雖然素淡卻極清麗,不是精致的五官,卻有種出塵的氣質,她提步離開,如一陣風,似來過,又似未曾來過。
安顏追出去,同她一起出了院子,問:“千陌陌,今天這張臉才是你真實的面孔吧。”
她看過來,在月色底下更顯素潔,說:“這是我未試毒毀容前的臉,娘胎里帶來的。”
“你不該總是自己一個人做決定。”
“這樣就只有一個人痛苦,至少他是快樂的。”千陌陌頭也不回的走了。
屋子里的宴清秋醒了,他問:“我還活著嘛,安顏,厲容森!”
“我們都在呢。”厲容森連忙走過去看他,用手背去碰他的額頭,果然退了燒,連忙對走進來的安顏說,“安顏,他好了。”
安顏走過去看他胸口的傷口,果然也都不在流血,說:“太好了。”
“我是不是自由了?”宴清秋問,他最關心這件事情。
“自由了。”安顏點頭。
“太好了,我不再是虛情假意的人啦。”宴清秋高興壞了,卻又捂住自己的胸口,說,“好疼吶。”
厲容森說:“你好好休息吧,以后不該這樣自作主張了。”
宴清秋對著厲容森笑,說:“我以后再也不見那個毒女人了,怎么可以給我下蠱呢,我現在一點都不愛她了。”
安顏沉默,她也不知該說什么。
厲容森問他:“那你不回山里去了?”
“那是呀,還回去做什么,我只想同你們一起,這才是快活的日子,我真正要的日子。”宴清秋眉開眼笑的,他低頭看到手邊有一個荷包。
他打開來看,里頭是一顆東珠,說:“哎,這好東西怎么會在這里,可是做藥引的上品,只是就一顆太可惜了。”
安顏說:“你好生收起來吧。”
她話音剛落就見宴清秋直接一掌把那顆東珠拍碎了,又聽他說:“厲容森,你幫忙拿個罐子來,這樣就可以做好幾次的藥引了。”
厲容森先是一怔,而后拿來一個精巧的小罐子。
宴清秋把東珠的粉末丟進去,把剩下的抹在臉上,說:“天快亮了,我睡了,你們也去休息吧。”訖語就往里頭側躺下。
厲容森扯著安顏的衣袖一道走出去,又小聲問她:“那是千陌陌送他的吧。”
“算了,就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吧。”安顏輕言,又示意他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