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婁低低陪笑,神色有些復雜:金世子似乎對阿月起了心思,如今表現得愈發明顯了……他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阿月雖好,可身份到底低了些,長廣王府未必會應這門親事。何況,還有位橫在中間的金皇后。
之前他就聽聞,金皇后更中意戶部尚書之女顧卿嵐,不過好像被世子爺婉拒了……
不過金世子也不小了,婚事只怕不會再拖很久,不是顧尚書之女也會是別人。世子爺如今表現得這般熱切,到最后若是不成,受傷的還是阿月。
自阿月與小妹交好以來,他就拿她當妹妹看待,實在不想看她受傷……
“世子爺,屬下回來了。”
寧北婁正愣神之際,忽然聽到宋池月疏朗淡然的聲音,不由抬眸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三爺。”宋池月對上他的目光,笑著行了個禮。
寧北婁微怔,淡淡笑了下,立即移開了目光。
金銘銳今日心情頗佳,見她回來,拍了拍身側的軟墊,“阿月,坐!要開始還得一會兒,先用些茶點。這云片糕不錯!”
宋池月猶豫:“世子……”
“爺難道還要在意別人的目光不成?”金銘銳拿折扇敲了敲身前的四方小機,“正好想喝你沏的茶了,這些日子都沒喝的上,難得有機會。”
宋池月遲疑了一下,還是應了聲是,走到四方桌一側坐下,收拾茶具,準備沏茶。
見她忙著,金銘銳又笑著跟寧北婁搭話:“你喝過阿月沏的茶沒?”
寧北婁的視線從茶具上掃過,搖了搖頭:“沒有。”
金銘銳有些意外:“阿月不是住在你們府上,怎么連個喝茶的機會都沒有?”
寧北婁淺笑不語,他懷疑這金世子是故意的。阿月是他們家的客人,又不是下人,憑什么要給他沏茶?
再者,他對阿月而言畢竟是個外男,總該避嫌的,哪能老往人家身邊湊?!
“也對……是我話多了!”金銘銳自己也覺得說錯了話,那扇子掩了下嘴,“一會兒我自罰三杯!”
宋池月聞言,實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沒聽說過喝茶還要自罰的!他這是故意的吧,連碗茶都要跟人家搶。
金銘銳察覺到她有些凌厲的目光,不以為意,反而笑得更歡。
宋池月不動聲色的橫了他一眼,將沏好的茶盞分推給兩人。
“要不是我沒有妹妹,我都想請阿月到我們府上住了!就憑她這沏茶的手藝,我都得把她好好供起來!”金銘銳捏著茶盞,湊到自己鼻端聞了聞,還很是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表兄要把誰供起來?”
就在此時,一個帶了絲冷意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眾人驚詫抬頭,只見太子成琰一身絳紫色錦袍端端而立,唇角帶著絲笑,神情卻陰晴莫測。
“誒?殿下怎么來了?”金銘銳也驚了一下,站起身來。
“東宮太悶,出了透口氣。”成琰語氣淡淡的,被還沒緩過勁兒的金銘銳請到了首位入座。
金銘銳陪著他,坐在了他右側下首。
而宋池月和寧北婁則起身恭敬行禮,退避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