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挑眉,好話壞話都說完了,軟話硬話也念完了,字字句句都是姚掌柜的這個慈父,姚皋桂這個孝子的血淚。
大寧以孝治國,若是今日不給,這番話傳出去,往后哪怕田田堂發展壯大,也容易被人詬病。
從百花展上過來的百姓聽了這話還有什么不明白,又是稱贊谷雨的本事,又是可憐姚皋桂的孝心。
當然議論更多的是谷雨。
“原來這就是養出這兩日傳的沸沸揚揚的雙花異香并蒂蓮的姑娘呀,還這么小,真是好本事!這傳聞中的田田翁豈不是更厲害!”
“可不是?昨日那買家一張口就是五百兩,這姑娘連面都沒露就拒絕了。”
“不止呢,宰相府的公子小姐們都開口了也沒能說動掌柜的呢。”
“真是好姑娘啊!今年魁首必定是這雙花異香并蒂蓮了!”
很多人都是從百花展上過來的,讓人驚艷的蓮花就已經是未來好幾天的談資了,還是這么小的女孩子養出來的,就更讓人津津樂道了。
忽的有人小聲嘀咕“這花既然能養出第一株,也能養出第二株呀,這姚氏父子這么可憐,何不積個德。那百花展上出風頭就那么重要嗎?”雖說小聲,周邊的人都聽到了。
一個接著一個,都提出質疑。
“是啊,畢竟是一條人命,哪能比得上那些什么魁首的虛名,谷雨師傅這么出色的孩子難道會那么狠心腸嗎?”
聽到這里姚皋桂低頭,掩住情緒。
慕容九瞇眼,叫春雨悄悄帶人把那幾個賊眉鼠眼的抓住,一唱一和煽風點火在行,就不知道逃逸行不行了。
又看向對面的酒樓,果然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一副成竹在胸名的樣子。
好在她從沒有出面,此刻才能明目張膽地盯著。
谷雨清了清嗓子,周邊也安靜下來“姚掌柜,我只是一介花農,知道養些花花草草,什么藥引子是從來不曉得的。”
周邊才安靜的人又要嗡嗡嗡起來“怎的這樣子,姚掌柜說的有鼻子有眼,竟還要否認!”
“果然是女孩,年紀輕輕不知事,什么孝順一概不知!”
谷雨不理會他們,“我自小父母雙亡,好在有師父田田翁收養,這十四年來又教了這一身的本事,今年是正式參加百花展,一心要拔得頭籌,才不枉師父教導。”說些眼也紅了一圈。
周邊徹底安靜,同樣是一片孝心。
姚皋桂心知不好,卻插不進話“往日師父總教我與人為善,我們又做了幾年鄰居,如今姚老爺子病重,又得了這么個偏方,不管結果如何田田堂都應出些綿薄之力。雖然師父遠游去了,但想必也會同意我這么做。十四年的教導能救一條人命也是好的。”
谷雨吸了吸氣,不顧周邊聲色各異的人,擠出一絲笑,“姚掌柜可帶了大夫,這花蕊該怎么用?”
姚皋桂震驚地抬起頭,這就答應了?不是十四年的教導嗎?
又閃過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