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查那個恩人是誰。”朱影瞇起眼眸,怎么也想不明白蟬娘派她來的動機。
紫煙略有疑慮,“怕是不好查,奴婢從未見過那位恩人的面,都是通過蟬婆婆傳話。”
“嗯,想辦法查,”朱影歪在榻上,琢磨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楚莫,又覺十分疲累,輕擺了擺手道,“你下去吧。”
那個“恩人”到底是什么人竟能使喚得動蟬婆婆不對,不止使喚蟬婆婆,還叫得動鴻十,讓鴻十將紫煙夾在一堆丫鬟里面送進府來,還能瞞天過海。
要不要去問問鴻十呢
她決定還是暫且不要打草驚蛇,現在滿院子都是蟬婆婆的暗衛,萬一惹惱了她,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第二天傍晚,朱影正在大理寺與王孟府討論案情,朱士良托人送來了一封密信。
信中說天風觀的冷揚的確是失蹤的蒼山派掌門。
相信冷揚多年前已經開始在長安郊外經營這家小道觀,一年前蒼山派被滅,他便從昆侖山來到了天風觀中長住,至于他來長安的目的則不得而知。
冷揚的武功已經臻入化境,江湖傳聞他在昆侖山時為修煉武功有食人肉的習慣,但是來長安后還算規矩,天風觀這一年來也一直默默無聞,沒有惹什么事情。
“這么說來,這個冷揚或者趙玄機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王孟府看完了信,捋著胡須道,“兇手取走死者的內臟或許是為了修煉邪功”
“也不一定,朱士良說冷揚這一年多來并沒有不軌的跡象。”朱影蹙眉搖了搖頭,“冷揚來長安已經一年多了,為何現在突然生事”
“那趙玄機也很可疑,或許,他想學他師父靠服食人肉精進武功”王孟府又翻了一遍幾名死者的驗尸記錄,聯想起多年前那個修煉邪門武功的,“咱們要不要搜查一遍趙家”
“趙大人品階與您相當,您敢搜他家”朱影瞥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一件事,“寺卿大人,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奇怪。”
“嗯郡主請說。”
“那葉傾不過是個落榜考生,是怎么攀附上趙玄機和宋海這些京城紈绔的呢”朱影將朱士良的信放在桌案上,又坐到對面的坐榻上,邊思索邊望向窗外,“他家又不是大富大貴,為何會與趙玄機和宋海稱兄道弟”
“這或許就是落了榜以后同病相憐、臭味相投吧。”王孟府端起茶飲了一口,“你不知道,這些考生,就喜歡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喝、討論時勢”
“不對,落榜的考生那么多,偏偏他與趙玄機關系最好。”朱影越想越不對勁,“按理說,宋海的年紀比葉傾年長,又有個武將虛職在身,理應他為長,葉傾為幼,可我那天明明聽見宋海稱呼他葉兄。”
“郡主你這就是多想了,”王孟府不以為然道,“那考生之間互相用尊稱很正常,這叫互相抬舉。”
“寺卿大人,朱士良還說起了一件事。”朱影將密信朝王孟府推了推,“您看,朱士良說,幾日前冷揚生辰,趙玄機給他送的禮物中除了那件日月星辰的道袍,還有幾盆山茶花。”
“的確是奇怪,”王孟府摸著下巴納悶,“現在這個季節不是茶花開花的季節,他送山茶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