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予寧不知道他心里的真實想法,小手握住他按揉的手,而后用纖細的手指擠進他的指縫里與之十指相扣。
“不難受了?”
宴允行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里面卻一語雙關。
陸予寧微微搖了搖頭,澄澈明亮的美眸看著他瀲滟的桃花眼認真開口道:“不難受了。”
到了現在,她是真的不難受了。
從跳下小洋樓的那一刻,宋寧就已經死了,被挖出心臟時,宋寧死透了。
如今把宋寧害死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往事也該就此結束。
那雙盈盈杏眼里燦若星辰,清澈的黑眸晶瑩剔透,黝黑的瞳仁里全是他的倒影。
宴允行見狀,對她的話表示十分相信。
“哎呀,還沒洗澡就躺床了…”
陸予寧忽然驚呼出聲,細軟的嗓調微揚,似乎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一樣。
原本她本人都有一點點潔癖,跟宴允行相處之后,身上的潔癖癥非但沒有任何一點緩和,反而更嚴重了,心里亦是容不下一點臟污。
“乖寶身上不臟,香香軟軟的,哥哥喜歡。”宴允行一本正經的跟她說道。
陸予寧板著臉看了他好一會兒,隨后松開他的手起身,一臉失望的看著他道:“哥哥,你不愛干凈了。”
被指控不愛干凈的宴允行:“……”他不是他沒有為什么要冤枉他!
然而說她的人已經拿著睡裙進了浴室,并沒有給他辯解的機會。
宴允行躺在床上沉思了半響,隨后起身去衣柜里拿睡衣大大咧咧的走進浴室。
……
“先生,外面有一位老和尚說想跟您喝杯茶。”
聶義勇站在宴允行身邊微彎著身子低聲問道,之前他從栗大均嘴里聽說過什么和尚,所以留了個心眼。
宴允行擦手的動作一頓,沉聲吩咐:“請圓清大師進來。”
即使聶義勇只說老和尚,但宴允行卻聽出了這個老和尚就是圓清。
沒想到圓清還會主動來找他,屬實讓他感到驚訝。
聶義勇聽出宴允行對那位老和尚的態度如何,連忙去把人請進來。
一邊帶圓清進來,一邊觀察他有什么地方值得先生重視。
“大師這邊請。”
看不出什么名頭來,聶義勇便全神貫注的招待圓清。
圓清朝他行了個佛禮,隨后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沙發上。
宴允行坐在一旁煮茶,白皙修長的手端著茶具,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
誰都沒打破沉默,宴允行像是陷入了自己的煮茶世界一樣,專心致志的煮著茶。
“圓清大師,請——”
冒著熱氣的茶水倒進瓷白的茶杯里,淡淡的茶香也隨之散發出來,誘人品嘗。
圓清大師也沒婉拒,伸出布滿褶皺的手端起了還冒著熱氣的茶杯品了一口。
“善哉善哉。”
宴允行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他一番,直接開門見山問:“宴某前段時間與心上人彌補了上一輩子的遺憾,本想邀請圓清大師做見證人,奈何圓清大師云游未歸。”
“自有記憶以來,宴某感到十分困惑,不知圓清大師能否為宴某解疑答惑?”
這一切的一切,宴允行都知道跟圓清有很大的關聯,他是最能作出解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