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慢——”聽到凌風與傳法長老這一唱一和,火候驀然醒悟過來,“兩位這話,言過其實了。說到鑄造鐵餅一事,兩位可當面對我火候提及了嗎?沒有,沒有啊!”
火候這一說,口氣著急,反而露虛了,凌風知道這一手一擊即中,又奏效了。
這次拜莊,凌家非但沒有低頭,反而在火家面前保住了尊嚴;更可喜的是,談判的主動權,還牢牢把握在凌風的手中。
聽到老爺這說話的口氣,顯明著急了起來,這不應該啊!烽飛揚暗想,這跟事先設計好的套路,完全對不上路數啊!不是說好,要好好損辱凌家一番的嗎?怎么現在在人家面前,反而有點急于辯白的意思?好像是咱們理虧了?
“火老爺子,我凌風剛一接管凌家,就接到了這么艱巨的鑄造任務,風風火火地趕來你們火家,難道是來跟你們計較往日恩怨?或者跟你講什么大道理?”凌風十分鎮靜地道,“除了商談鑄造鐵餅,重修兩家合作之事,還能有何事可談的?”
一旁的傳法長老,用打圓場的語氣補刀道:“這是火老爺子疏忽了,他一定想著怎么來損辱咱們,而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忽略掉了。”
烽飛揚一聽,氣得吹起了他頦下幾縷長須,偏偏還不能在這關口出言反駁——反駁就是欲蓋彌彰,越描越黑。
這凌風跑來,原來壓根不是有求于他們火家,而是要把鑄造鐵餅的燙手山竽,丟給他們火家的啊?解讀下來就是我們鑄造不出來,可是這罪責我們不背,我們丟給你們火家了?
火候聽到這一老一少,再次一唱一和,臉色不由得陰沉了起來,一副有苦難言、有理說不清的憋屈!
火候心想,你倆巴巴趕來拜莊,我們都以為你倆是會開口,求助我們合作鑄幣之事,哪知道你倆是只字不提合作,現在談不攏,卻全賴在了我們火家身上,這簡直太冤屈了。
不過,這個冤屈還不能喊出來,因為火候知道是他們先心懷不軌,打上了要損辱人家的餿主意。只能說凌家少爺太不按套路出牌了,打了他火候一個措手不及。
“凌家少爺,年少有為,可敬可佩!”火候這時候,只得打哈哈,自找臺階下,“凌家少爺既然提到合作鑄造鐵餅之事,那就請坐下來慢慢詳談——”
凌風見火候換了副尊容,心中竊笑起來,臉上卻一臉不滿地反問道:“我說了嗎?”轉頭問傳法長老,“我剛才跟他說,要兩家合作鑄造鐵餅嗎?”
“沒有,壓根就沒有!這應該是火家老爺自己提出來的,可能他想要兩家合作吧。”傳法長老很快就摸到了少爺的套路,一個勁地配合道,“我很清楚地記得,少爺你一邁進這大門來,就告訴他們:鐵餅我們不造了,你們火家、柳家、江家、陸家能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