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幟至少在五六米長,兩米寬,旗桿至少在三丈左右高,在一輛特制的車子中間插著,緩緩地迎風展開,血紅色旗面上“蕩寇”二字異常顯眼。
而在“蕩寇”大旗的旁邊,還有一桿同樣鮮艷的“沈”字大旗。
不必多說,自然就是蕩寇軍主帥沈墨的大纛了。
看著逐漸畢竟的黑色洪流,原本還有些得意的勒爾錦不由地神色嚴肅起來,眼睛微微瞇起,望著那兩桿旗幟的方向默不作聲。
他附近那些剛剛還洋洋得意認為沈墨會被他們陣勢嚇住的將領們也都默然不語,神色凜然起來。
這些人雖然自大,但是畢竟都是打過仗的,看一眼就知道眼前的這支黑色為主色調的軍隊絕對是一支真正的精銳。
他們就算心中再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眼睛卻是騙不了人的。
“郡王爺,沈墨此人看起來的確有點本事啊,短短數月之間竟然就能練出如此強軍來,的確不可小覷。”
“雖然看著架勢還行,但是保不齊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呢。裝備再好,沒有打過仗見過血,也依然是銀樣镴槍頭。”
”沒錯,就算他沈墨真的有點練兵的本事,但是我就不行他能在幾個月之內就能練出這么多的,肯定也跟咱們一樣虛張聲勢罷了。況且,我看這樣子,充其量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兩萬人。咱們這里可有六萬大軍,足足是他的三倍之多,還能被他給唬住?“
“聽說沈墨這小子一向詭計多端,不按常理行事,沒準真的就是打算來嚇唬咱們?如果真是那樣,那這小子活該倒霉。咱們今天就告訴這小子什么才是真正的戰場。”
清兵將領們雖然看見蕩寇軍軍容嚴整,氣質肅殺,心中微微凜然,但是卻也很快開始自我開解,自我打起。
勒爾錦雖然心中有些凜然,覺得自己興許是真的小看了沈墨,但是聽著旁邊將領們的話,也覺得有點道理。
打仗這種事情,畢竟還是要戰場上見真章的。
裝備再精良,陣列再整齊,能打硬仗勝仗才是真道理。
而且他好歹也算是一員宿將,深知一個道理。真正的精兵那都是經過一場一場的惡戰打出來的,絕不是說練上幾個月就能成為精銳。
滿打滿算,沈墨起事到現在也不到一年時間,真正的硬仗也沒打過幾次,怎么可能能擁有一支百戰精銳呢?
這么一想,他原本有些凝重忐忑的心情也放松下來。
“傳令各部,陣前高呼,震懾敵膽!”
勒爾錦坐在高高的指揮云臺上,沉聲下令道。
很快,清軍中軍的位置上響起了一陣號角聲,傳令兵打出旗語。
清軍各部,接到命令后立刻爆發出陣陣高呼,聲浪滾滾,向著蕩寇軍席卷而起。
沈墨騎在一匹高大的白馬身上,站在一處高地上,聽著對面的清軍山呼海嘯一般的呼聲,先是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
“勒爾錦這個老韃子是想嚇唬我啊。這一招要是換了別人,可能還有用,但是遇上我純粹就白瞎了。”
沈墨罵了一句,然后對身旁的一名作戰參謀道:“傳令,停止前進。”
參謀答應一聲,下去傳令了。
很快,中軍之中一聲炮響。這是號炮,發射的是空包彈,用來在大戰之中傳達命令的。
聽到炮響的一萬五千蕩寇軍立刻整齊劃一地停下前進的腳步,按照戰前安排好的開始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