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喜歡圍棋亦善于圍棋也!”
很奇怪對吧?要知道春秋戰國直到秦始皇的這段光輝歲月,中華文明的哲學思想、體系和文化精髓,其光芒與神圣,足以輝耀此后的任何一個人類文明。而圍棋,以其獨有的神性和智慧,其哲學貢獻和啟示意義,當不在任何一個藝術門類和思想體系之下。
到了劉邦這里,圍棋終于開始真正與皇帝乃至整個皇家內外有了再也割舍不開的聯系。竹下圍棋,表面看雖然說的是一個皇帝與他的后宮在朝政之余,以圍棋為媒介如何的其樂融融。但深層次上,卻讓我們感到更多的是一種大漢皇權體制下的婦人政治萌芽的暗潮涌動。這種現象,應該是圍棋在中華文明中的一種特有烙印,是很值得去深入研究和探究的。
圍棋在大漢王朝的另一個耀眼的表現,當然就莫過于在正史中都有確切存在的四大老人,也就是史稱的所謂“商山四皓”。只是不知為著哪般緣由,這四老對開國皇帝劉邦一直都不甚感冒,幾次召見,都不勝其煩。后來,索性幾個人聯袂,一頭躲到了深山老林中,什么都不干,終日溪邊對弈,月下手談。誰知他們這一隱去,歷史卻偏偏給大漢開了一個險些被顛覆的大玩笑。
劉盈,也就是大漢的第二個皇帝漢惠帝,雖然貴為太子,但其不僅性格羸弱,更要命的是長相一點都不似劉邦。久而久之,隨著時常與皇帝竹下圍棋的戚夫人日漸恩寵,劉邦于是動了換太子的念頭。這下還了得,換太子本就是關乎撼動國體的大事,更何況背后還有一個母夜叉般存在的呂后?于是,在一場場公開或不公開的大角力之后,天下第一謀臣張良給出了一個定國安邦的良策。某一天,原本已經幾乎不正眼看太子的劉邦忽然驚訝地發現,從前那四個一直鼻孔朝天的老兒,竟然跟自己最不待見的兒子坐在同一輛車上。不僅如此,他們下了車,還跟太子一起坐在了太子的席上。
此情此景,個中之局,一代人杰的劉邦哪里還有半點不清不楚的愁腸呢?于是乎,一場關乎政體易位的鬧劇就此偃旗息鼓。只是最后可憐了善用圍棋的戚夫人和她的兒子劉如意。一個悲慘地成為令人心酸的人彘,一個被猛藥毒死。
這里特別要記上一筆的是,繼位后的劉盈,對待戚夫人以及自己的異母同父之弟,卻遠非人們想象的那樣,不僅沒有半點秋后算賬的意味,而且還百般用心想要保護他們。可惜的是,面對幾乎跟著劉邦一起打天下的呂后,他是在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手,最后不僅沒有保住想要保護的人,自己也做了一個傀儡皇帝。但是他的這番美德,卻留下了一道令人贊頌的背影。
對于這段史實,無論是竹下圍棋的漢高祖劉邦與戚夫人,還是商山四皓與劉邦,后世都有不少著名畫家以此入畫加以濃墨重彩地給予了關注。其中就有明朝的仇英《漢宮春曉圖》對圍棋的矚目,以及五代十國時期的畫家攴仲、宋明時期的李公麟、謝時臣等。甚至,就連大唐著名詩人王維,因為酷愛圍棋也一時興起畫了一幅傳說中的《四皓弈棋圖》以慰平生。
三國圍棋中,最亮眼的當屬曹氏一門。
雖然當時已經有了人們公認的國手山子道、馮翊等,但身為政治家、軍事家的曹操,其圍棋技藝還是被世人推崇到與這些國手比肩的地步。除了天賦之外,棋力這個東西,一般是來不得半點虛假的。所以,曹氏一門之首的曹操的真實圍棋水平,是否真的可以與圍棋國手一較高下,這里顯然是要存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