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已經晉封侯爵,這個遼南大捷便準備讓給陳繼盛。運籌指揮之功,想必也能升到總兵。
陳繼盛對此卻是不太在意的樣子,笑著說道“末將寸功未立,這功勞還是給征戰的將士為好。況且,末將不理軍務,管理政務倒覺得輕松自在。”
“你不必謙辭,金州政務條理分明,我軍才有發動的條件。”毛文龍捋著胡須說道“大靖雖建不世之功,但在資歷上,還是遠不及你的。”
“大帥,莫要論資排輩,寒了勇將之心。”陳繼盛趕忙說道“大靖出生入死,戰功是豁著命獲得的,末將是心服口服,并無怨言。”
“你的脾氣稟性,本帥豈能不知”毛文龍擺了擺手,說道“嫉賢妒能的事情是萬萬做不出的,本帥已晉爵,這戰功不要亦無妨,免得朝廷賞無可賞,又生事端。”
陳繼盛覺得有理,躬身謝過,又笑著說道“大靖實乃大帥的福將,亦是我東江鎮的福將。大帥要繼續倚重,平遼滅虜為期不遠。”
毛文龍哈哈笑了起來,說道“確實如此。若不是大靖,我東江鎮豈能有今日,本帥亦是。”
停頓了一下,他又笑著補充道“這家伙,成天就想著滅虜,還未回到金州,已經又有了行動計劃,將在半年后進行。”
“有這樣的求戰熱情,方是我東江軍蒸蒸日上的原因所在。”陳繼盛笑著贊了一句,問道“大帥,要末將做些什么工作,來配合軍隊行動。”
毛文龍沉吟著說道“當務之急是擴軍兩萬,今年則要達到三萬。盡快招募,盡快訓練,盡快形成戰斗力。趁建虜虛弱之時,再予以打擊重創。”
“大帥放心,依目前的人口,擴軍并無困難。”陳繼盛躬身領命,說道“末將這里也做好了準備,年后便開始著手進行。”
毛文龍很是欣慰,笑著稱贊了幾句,才轉身離去。
“見過侯爺。“
“末將參見侯爺。”
消息已經傳開,一路上不斷地有將士們躬身施禮,重復著毛帥的新稱呼。
毛文龍不停地微笑頜首,相熟的還會說上兩句話。
待回到住處,毛文龍關上房門,撫摸著丹書鐵券,閱看著圣旨,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歡悅,放聲大笑了起來。
現在是侯爵,平遼滅虜后怕不是要升到公爵
即便不能,按照朱八八所定,“生封公逝追封為王。生封侯逝追封為公。生封伯逝追封為侯。合封三代者、照依追贈封爵、一體追封”。
也就是說,只要不犯大錯,死后便會被追封為公爵,那可是哈哈哈哈。
大連。
毛沈氏有些怏怏不樂,哪怕是最喜歡的麻將,今天玩起來也是心不在焉。
這些都緣于有人從旅順坐快船而來,通報的消息,要李秀姐做好接圣旨的準備。當然,來人也是報喜的,毛文龍晉封侯爵。
“唉,咱們就這命,羨慕不來呀”毛沈氏倒是覺得和藤野英同病相憐,嘆惜著拍了拍藤野英的手。
封誥命,在古代只能是正妻,妾室是根本沒份兒的。也難怪毛沈氏心里不平衡,卻又徒呼奈何。
藤野英心里也有些失落,以前沒想過這事兒,可看到李秀姐一下子成了五品宜人,那可是能領朝廷俸祿的,她自然是羨慕,甚至是嫉妒的。
但她并不后悔,自家男人建功立業,對自己也寵愛得很,財政大權全都交到她手中,又有什么不滿足呢
“夫人又何必唉聲嘆氣,毛帥,嗯,毛侯爺寵誰,還不是一目了然”藤野英笑著勸道“那位誥命遠在千里,十幾年見不到侯爺一面。您呢,說不上朝朝暮暮,可一年相處的時間,卻勝過她十幾年。”
毛沈氏臉色稍霽,勉強笑了笑,說道“郭將軍寵愛誰,我也是看得清楚,幾十萬的生意交到你手,連問都不問。再說,秀姐那個脾氣,深居簡出,便是封了誥命,也沒強勢的道理。”
藤野英點頭道“秀姐與夫君是共過患難的,又少了條手臂,這五品宜人,也算是對她的補償和安慰。”
“也是啊”毛沈氏心情慢慢好了起來,笑道“浙江的那位,獨守空房,還要拉扯孩子,這也是對她付出辛苦的彌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