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眸瞳晶亮,一種何天從未見過的光芒,灼灼生輝。
于是,眨了兩下眼睛。
衛瑾笑了,整個房間都似乎跟著亮了起來!
“你可以說話的!不過,不要著急,一個字、一個字說,一次不要說太多十來個字就好。”頓一頓,“不要高聲,想說話,先眨兩下眼睛,我們俯身來聽。”
于是,何天再眨了兩下眼睛。
然后,調整呼吸,說出了第一句話,“你、倆、坐、呀。”
李秀也笑了。
坐下后,李秀的模樣,何天也看清了:
一般的眼睛紅腫,一般的眼圈發暗,一般的鬢發散亂,只是,到底是練武的底子,也更年輕,那股青春的、倔強的、勃勃的生機和活力,并未稍減。
何天說出第二句話,“你、倆……干、嘛、鋸、我?”
啊?
“我、夢、見……你、倆……拿、燒、紅、了、的、鋸、子……鋸、我。”
(地獄中,又有女子,寶象莊嚴,嫣然可喜,卻以熾燃鋸斧鋸我、割我,我五臟破出,不論心肝脾肺,皆熊熊燃燒。)
衛瑾、李秀同時笑,淚水,亦同時涌出眼眶。
李秀當著何天,用手背抹了抹眼淚;衛瑾卻轉過身,以一條手帕,拭去淚水。
轉回身,微笑說道,“末公和魏大夫說,你天生異稟,心智之堅強,遠過常人,因此,你想知道的消息,都可以說給你聽,不必怕你激動而影響病情;不說的話,你心心念念,反會焦躁,對恢復,反倒不好。”
頓一頓,“所以,有些事情,先說給你聽,免得你掛心;說完了,你還想問什么,再問。”
“好……”
衛瑾目示李秀,李秀說話了,“這里是‘瓊苑’”
頓一頓,繼續說下去:
“其一,江洗馬、郭黃門、丁給使,以及洛瑰、鹿會,都受了傷,輕重不等,但是,都沒有性命之憂,你放心好了!”
(何天心中大慰!)
“江洗馬已經回去了洛陽,其余的人,包括文次騫兄弟夫婦,目下,都在‘瓊苑’。”
“其二,太子的遺體,我們搶回來了,已經入棺,下一步,如何進止,江洗馬、文次騫都說,等你蘇醒之后,再做定奪。”
“其三,那個蔣俊,我們也帶回來了,也替她上了藥、包了扎,傷勢雖重,性命無礙,我們也沒有虐打她,如何處置,你自己定!”
頓一頓,“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殺!”
我的女人?
何天苦笑,“她、不、是、我、的、女、人……”
李秀“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衛瑾笑,“他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慪他?”
李秀再“哼”一聲,“姊姊心疼他,我有什么?他這個樣子,還不是自找的?”
“算罷了!你比我更”
打住,若說“你比我更心疼他”,豈非自承,我是“心疼”他的了?
衛、李二女,同時面上飛紅。
咦,看來,你們二位,一見如故呀?
這可是沒有想到的事兒。
很好、很好,今后,家庭和睦,老大老二,姊姊妹妹,不會打的雞飛狗跳了。
“我、昏、迷、了、多、久?”
衛瑾想了一想,“自你到‘瓊苑’,到今天,正正好三十天。”
WA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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