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雪舞,隨著楚江雪步步逼近,風雪隨即狂嘯。
狂風卷著白雪猶如天上撕碎的白云灑落人間,帶著寒意,裹著冰冷向著華車撲去。
華車里的欒柔一看到這一幕,驚慌不已,“車夫,快趕車,快趕車。她瘋了!”
車夫眼底藏著狡猾,佯裝恐懼,雙手配合著抖動著,連馬鞭都無法舉起來,顫聲回答:“姑···姑娘,我手····手····手····不聽使喚了。”
“笨蛋,蠢貨,賤人!關鍵時刻靠不住,要你干什么!”
欒柔怒罵道,“待到回家,看我不扒了你的······咳咳咳·····”
一口風雪呼進嘴里,冰冷寒風讓她頓時咳嗽不已,眼前人影一閃,楚江雪獰笑著闖進來,“野蠻人,你別過來!”
“我別過來?好呀。”
楚江雪笑得更加恐怖,一邊挽袖子,一邊說,一手揪住欒柔的衣領子用力一甩,“你給我出來吧!”
嗖,
呼,
噗通一聲,欒柔摔倒在雪地里,隔著漫天風雪望著那個一身戎裝的女煞神,白眼珠一翻,頭一別,暈了過去。
“嘿,我還沒動手呢你就暈了?”
楚江雪飛身一躍落在欒柔身旁,用腳尖踢踢她的身子,“你剛剛不是很兇嗎?不是說我不敢動手嗎?這么快就暈了,一點都不好玩。”
“行了,別玩了。”
贏麗笙也被這一幕驚到了,剛剛那個氣勢很足的貴婢,一個下子變成了膽小柔弱的閨閣女子,不覺得大跌眼鏡,心頭的那股惡氣瞬間消散,“你堂堂一戍邊將軍和一個閨閣小姐的使喚丫頭置氣,也不怕人家笑話。”
“失敬,失敬,”
楚江雪對著雪地里的欒柔躬身一禮,滿臉敬佩,“邊塞陣地,前沿軍營敢頂撞戍邊的在職將軍,不得不說姑娘你著實膽子很大。”
行禮完畢,回身看一眼車夫,車夫巧妙地躲過楚江雪的審視,跳下車,跌跌撞撞的跑向暈倒在地的欒柔,意欲俯身把她抱起來。
“住手。閣下是忘了男女授受不親嗎?”
贏麗笙怒聲呵斥,“還是欺我等邊將不拘于禮節?滾一邊去!”
車夫聞言停止了動作,眼底滑過不甘之色,卻不得不暫時屈服,又擔心說多了露出馬腳,故而拱肩縮背,低頭不語。
楚江雪先是一愣,接著嗖嗖兩步躍到贏麗笙身邊,“看出什么了?”
贏麗笙搖頭,淡淡的說:“沒有,只是覺得她是一個閨閣女子的侍婢。不能和外男走的太近了。對她,對她的主子名聲有損。”
“你也太善良。看她那狗仗人勢的德性,不趁機收拾她就是仁慈。”
楚江雪不悅,“還這么護著她干么?再說了,一個車夫,量他也不敢做什么。”
贏麗笙依舊搖頭,輕聲叮囑:“千萬不要這么想,擎天山的內宅亂著呢。據傳言:他們那里的女孩子能夠平安活到出嫁的,也可謂是九死一生。別因為她的無知,而讓我們成了別人的幫兇。”
“不是,她一個丫鬟總不能接進宮里住吧?”
楚江雪頭大了,南營倒是有女兵營,可是這里不是南營。眼前的女子弱不禁風也不可能居住在南營,“咱們就是再怎么平易近人,也不能把尊卑這茬忘得這么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