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夕陽。
這樣的景色下面站著一男一女,沒有過往的車輛,也沒路過的行人。
四周十分安靜,除了偶爾吹起的微風,以及從遠處依稀傳來的警笛聲。
鐘樂警惕地看著眼前正在無聲瘋笑的少女,從剛才開始,她身上就出現異變。
她的整張臉開始蠕動、拉扯,仿佛要從頭上掉下來,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鐘樂察覺到左玲瘋笑時偶爾會變成哭喪的表情,但又很快被笑容所代替,嘴里念叨著什么,無法聽清。
“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要找羅琦?”鐘樂死死盯著她,依仍詢問著。
“因為……因為琦哥他……他會幫……不要……爸爸他……”左玲似乎想起什么,一邊用雙手扯著自己的臉,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
鐘樂仔細地聽著每一個字,不漏下任何信息。
可那張臉突然扭曲起來,劇烈的疼痛刺激著她,令她倒在地上。
“因為他是下一個……我!”那張因扭曲而變得無比丑陋的臉如此說道。
………………
鐘樂看著地上不斷掙扎的少女,想著:“看來是那種意識類的厲鬼。”
“至于為什么盯上羅琦,想不出來。”
“不過,僅知道這些也夠了。”鐘樂從身上取出一張紙,這是用鬼毛筆寫的一份契約。
“當以為你是馭鬼者時,我可是很疑惑的。”
“僅僅影響一個人的意識來獲取信息,為什么會付出將近三個月復蘇時間的代價,害得我直接從原本的五個多月降到兩個月。”
“這還是我將部分代價轉移后的結果。”
鬼毛筆,鐘樂身上另一個靈異物品,從某個鄉鎮古玩街中淘出來的。
可以在有限范圍內影響厲鬼和人,內容和代價由自己定。
如果超出鬼毛筆所能影響的范圍,那不但要承受鬼毛筆的反噬,而且對象是厲鬼的話,那它攻擊目標將直接變成自己。
如果是代價不足,那鬼毛筆將自行添加,一個由鬼來設定的代價。
這些是鐘樂當初買到鬼毛筆時,在存放它的盒子底層留下的信息。
所以鐘樂為了不受反噬,每次使用都很謹慎,久而久之,身上許多靈異物品和一些自己看不上的厲鬼都被他作為代價,消失在一次次的靈異探索。
不過,鐘樂以前還是普通人的時候,沒有察覺,但駕馭厲鬼后,他能感覺到使用的時候付出不僅是自己定下的代價。
它還在自己體內灌入了奇怪的詛咒,只不過十分隱晦,至今也沒出現異常,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不是什么好事。
“搞了半天,你就是鬼啊,還特么是意識類的,好在不虧。”
“果然和你們這些鬼東西相處,要時刻保持警惕,否吃虧只能是自己。”
鐘樂掐住左玲的脖子,將她拎起來。
而在鐘樂與左玲第一次見面就潛入她體內的操偶線不在隱藏,開始肆意破壞,不是在將她將做成人偶,而是在找一個個節點將自己固定。
因為鐘樂收回操偶線時,能決定是否讓人偶破碎,所以他根據此能力造出了這個招式。
如果面對的是普通人,鐘樂能瞬間侵蝕并掌控他。
但如果面對的是馭鬼者,就要根據情況增加難度了。
不過,面前的這位正處于身體被厲鬼寄生但還沒有被完全奪取的狀態,對鐘樂來說就十分容易了。
左玲不斷對著鐘樂拳打腳踢,臉上的鬼一次又一次想要離開她的身體覆到鐘樂臉上,但仍然失敗。
“看來是一只拼圖嚴重殘缺的厲鬼,無法攻擊不符合條件的人。”
“從之前的情況來看,這只鬼在沒有完全吞噬宿主前,宿主仍能對其造成影響。”
一個男子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左玲身體一僵,眼睛向后瞟去,只見又一個鐘樂站在那邊。
“而且強行控制宿主,厲鬼也沒有進行反擊。”
“哦,對了,拎著你的只是一具被我控制的死尸,沒什么特別的。”
鐘樂微笑地看著少女,“不知道那個叫左玲的小姑娘聽不聽得見,我很遺憾地告訴你,你已經沒救了。”
在鐘樂的探查下,左玲的臉部屬于人類部分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已經接近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