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窠村,張大蠻家。
王鐵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蠶室里里外外踱步,看著蠶室內,那些已經快要結繭的蠶,幾乎全部泛白,病懨懨的,丟那些桑葉吃了一點零星,壓根都不吃了。
他可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急得額頭上汗珠豆粒大小,從臉頰上滾落下來。
“怎么辦?怎么辦?”
他來回踱步,也想不到解決辦法。
張大蠻這一次遠行,去了帝都,為苗淼加油助威,臨行前,他專門找了王鐵牛,幫照看幾天蠶。
王鐵牛一口應承下來,本來他自個兒養蠶也不多,也就是幫著采摘桑葉,按時喂食。
剛開始前兩天,都還好好的。
可是從昨天開始,不知怎么回事,這些蠶開始出現了“病變”,吃食桑葉之后,變得泛白起來。
今天再放桑葉吃食,根本就不吃了。
眼看情況比較緊急,他叫了方喜梅以及秦琳,一起來來張大蠻家。
下午放學之后,方喜梅剛腳步進了張大蠻家,秦琳也就緊跟進了屋。
一進門,秦琳、方喜梅見王鐵牛一籌莫展的,幾乎是異口同聲問道:“鐵牛,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王鐵牛像夢游一樣,囈語般幽幽地說:“完了,全都完蛋了,大蠻回來,還不得殺了我。他交代我做這么一點事,都沒辦好。”
秦琳、方喜梅同時愣住了,方喜梅上前一步,手抓著王鐵牛的手臂,“哎,鐵牛,你是不是發燒了,怎么在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說糊涂話呢?”
王鐵牛絕望的眼神里,“大蠻叫我幫喂幾天蠶,可是,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些蠶好像開始變了,估計是病了。”
“病了?”
秦琳、方喜梅對養蠶還是比較外行,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王鐵牛跟著張大蠻這么長時間,或多或少,也聽張大蠻說過,蠶也會生病。
“嗯,大蠻說過,蠶生病會不吃桑葉,但是,我也不知道,蠶寶寶到底生了什么病,真是愁死個人了。”
“那怎么辦?現在大蠻哥也不在家,整個石窠村,也就你會養蠶技術!”方喜梅著急地說。
秦琳雖然也著急,但是她還是猶豫了一下,問王鐵牛,“鐵牛,你老實告訴我,大蠻到底去哪里了?”
“啊?大蠻,他……他說去縣城……”王鐵牛眨巴著眼睛,游離的眼神,不敢看秦琳。
這可是張大蠻出門前,特別交代的,不管誰問起,他去哪里了,一律回答,去縣城了。
包括秦琳問起,都說去縣城。
“鐵牛,你撒謊!”秦琳精明得很,立即說穿了王鐵牛,“是大蠻教你說的吧?”
“啊?我……我沒撒謊!”王鐵牛愣住了。
方喜梅瞪著王鐵牛,“嘿,我說,你這愣頭青,好的不學,倒是學起撒謊了,快說,對琳妹子說實話!”
“喜梅,我……我不能說!”王鐵牛在關鍵時候,還是挺仗義,挺義氣的。
方喜梅更是有些生氣了,“鐵牛,你是不是找打啊,再不說實話,我不理你了,你自己和豬結婚去!”
她嘟噥著嘴,將頭扭到一邊。
王鐵牛只好憋屈地說:“好好,就算被大蠻打一頓,我也不能對你撒謊。”
“琳妹子,我說了,你可不能生大蠻的氣啊,他也是為了朋友義氣。”王鐵牛有些無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