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溫良來說,他也是沒辦法下的舉動。
躥起的火焰將他的視界完全阻隔,他沒法用瞳孔鎖定那只有半人高的獸型魘魔。
不得已之下,只能冒險進圈。
一進圈就看到魘魔那黑色瞳孔里有迷幻的紫光一閃而過,那是魘魔的本命技能·夢魘。
而溫良同樣眼底有橙紋在交織,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籠罩了魘魔。
同一時間,兩者皆悶哼一聲,結果卻不盡相同。
魘魔眼里的光彩迅速消失,軀體如琉璃一般崩碎,化為了片片黑氣鉆入地下。
溫良也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那張開的雙眼里滿是呆滯,沒有一點神采。
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能證明溫良仍然活著。
圈外的澤德驚呼一聲,立馬跨過火圈跑了進來。
當她觸碰到溫良之時,所感受到的卻是一片虛無。
旁邊,康斯坦丁發出一聲幽幽地呻吟聲,揉著后頸從昏迷中醒來。
等他的目光重新有了聚焦。
立即從燃燒的火圈,地上的腳印和昏迷的溫良這些線索中得出了剛剛所發生的事。
“這小子夠狠的啊,單槍匹馬就敢和魘魔硬碰硬了。”
康斯坦丁對溫良之前打暈自己的行為沒什么不滿。
若是溫良和澤德都不肯充當那個誘餌,他也會做同樣的事。
沒有犧牲,哪來的成功。
在康斯坦丁的字典里,犧牲一人拯救萬人永遠是正確選擇。
“不過現在有些麻煩了,雖然他殺死了魘魔,但是主持夢魘的家伙不在了。
那就意味著溫良的噩夢永遠不會結束了,換句話說,他現在就是一個植物人了。”
康斯坦丁稍稍探查了下溫良的身體狀況就得出了結論。
“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澤德沒想到面對魘魔的危險有那么高。
僅僅是對視一眼,就能讓人沉醉于無盡的噩夢之中。
康斯坦丁稍稍猶豫后說道:
“有一個辦法,需要一個人進去叫醒裝睡的他。
但這個方法風險極大,一不小心,可能會連同進去的人一道迷失在溫良的夢里。
如果真要進去,我們需要一個信標。”
“信標?”澤德有些疑惑。
“對,一件你最為熟悉的東西,能提醒你此時身處夢境之中。
比如有人會用重心偏移的陀螺來區分夢境。
因為在別人的夢境里,陀螺可不會停下來。
所以你選定好了你的信標了嗎?”
康斯坦丁看向了澤德。
“我?”
“對,靈媒才是最容易接觸到精神世界的人。
如果想要喚醒他,沒有比你更好的人選了。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進去,或許溫良運氣好,自己找到了出來的路呢。”
康斯坦丁無所謂地說道。
康斯坦丁可以冷漠地面對這種情況。
但是澤德不行。
她對加里都有著憐憫,更不要說相處已久的溫良啊。
而且,說到底,如果溫良不打暈康斯坦丁。
那剛才的誘餌大概率會由她來充當。
弄不好此時陷入夢魘中的就是她了。
溫良此舉等于變相救她一命。
如今溫良陷入沉眠之中,不管他能不能自主醒來。
澤德都做不到冷眼旁觀。
“好,我去,那我要怎么做?”
“別急,你先將錨定現實的信標選好。
一個只有你自己知道,而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康斯坦丁提醒道。
澤德閉眼想了會,選定了一枚特制的籌碼后,說道:
“可以了,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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