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倒談不上,但確實有進步,懂得聽手下人的勸,不像從前那樣,什么都不懂,卻又自以為是,他成熟一點了。”
“老爺,這次薄兒發現事情有意義嗎”
“意義”
秦檜冷笑一聲道“我告訴你,這次李綱完了,不管他是不是無心之過,天子都不會再用他了,本來天子對他就不感冒,徐先圖非要推薦他,上次鄭統全之事,徐先圖打得我滿口吐血,這次我也要還他一箭之仇。”
“這首詞會不會是京報故意安排的”
秦檜想了想道“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更有可能是李綱的門生得知他復出,向報館投詩慶賀,用的詞氣氛也沒問題,但他們應該用荊襄詞,而不該用南陽的詞。”
王氏遲疑一下,“如果徐先圖解釋,南陽在漢朝屬于荊州怎么辦不是一樣說得通,滅了陳慶這個反叛,大宋中興。”
秦檜負手走了幾步,他不得不承認妻子說得有幾分道理,這首水龍吟光武戰昆陽有點模棱兩可,既可以說是陳慶的中原之戰,也可以說是李綱的光復荊湖南路,要想把李綱的罪名坐實,還得找旁證。
秦檜冷冷道“我再安排人找一找他寫的東西,我就不信找不到把柄”
秦檜的幾個幕僚很得力,不到一個時辰便給秦檜找到了關鍵的旁證,李綱在去年曾經寫了一首詞,水龍吟太宗臨渭上,這首詞是去年十月左右寫的,正好是陳慶大軍攻打大同府的關頭,這首詞就算不是暗指陳慶,但也有很大嫌疑。
這一次秦檜沒有專門給天子趙構解釋什么,他就把京報和找到的這首詞放在匣子呈給天子。
當天晚上,大內傳出旨意,任命李綱為知漳州事,命其即刻赴任。
徐先圖著實驚愕,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次日一早詢問天子,趙構也沒有說原因,只是說李綱年事已高,不適合再領兵出征,需另考慮合適人選。
這個結果令徐先圖郁悶不已,本來李綱在洞庭湖區屯田五年,民望很高,任命他為宣撫使,最合適和陳慶爭奪民心,沒想到天子居然否決了。
徐先圖心中著實不甘心,他還想再爭取。
“陛下,我們和陳慶爭奪荊湖南路,除非雙方完全敵對,否則也不會輕易訴諸武力,歸根到底是民心之爭,順乎正統,民心歸附,陳慶就沒辦法跟我們爭奪,這就是微臣推薦李綱的緣故,李綱在洞庭湖地區做屯田大使五年,深得民心,他是最合適不過。”
趙構負手望著窗外,冷冷道“當初你也向朕推薦折彥質,你說他忠于家國,絕不會背叛,結果呢”
“陛下,李綱和折彥質”
趙構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不用再勸朕,朕已決定任命左相國朱勝非出任荊湖兩路宣撫使,坐鎮鄂州,指揮荊襄的軍隊,替朕奪回荊湖南路。”
“朱勝非”
徐先圖愕然,不等他再開口,天子趙構已經轉身走了,“擺駕回宮”
宦官侍衛們簇擁著趙構坐上龍輦回宮了,徐先圖站在御書房門口,長長嘆了口氣。
這時,當值大學士陶麟走過來笑道“徐相公,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徐先圖點點頭,兩人坐上馬車來到東大街的三元酒樓,直接進了雅座,這里是包廂,很方便說話。
陶麟給徐先圖斟滿一杯酒笑道“我知道你是為李綱事情惱火,但你不知道李綱為何被天子放棄。”
“為何”
陶麟取出一份報紙遞給他,“你自己看吧這是昨天的報紙。”
很抱歉,今天只有兩更,昨天分散精力關注臺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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